不久,纪杨清猛的惊醒。
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准确来说是屋里的陈设变了不少,纪杨清环视一周,多了台灯书桌,墙上贴了不少奖状,书柜里面放了不少教科书和各种名著,墙角里摆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篮球,一旁的衣柜开了一道缝,露出来的两件衣服颜色也有些陈旧。
纪杨清发现栖迟不见了,连忙起身冲出房间寻找。
刚打开卧室的门,纪杨清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如果某人还不承认的话,等我发现证据一定报警。”说话的正是闻伯母。
“不是我!!”小栖迟愤怒的声音响起,双手紧握在一起。
“行,等我找到证据,有你好看。”说着闻伯母将手里的筷子一撂,提着拖鞋气冲冲地向楼上走。
“闻叔叔,真的不是我!”小栖迟饭也吃不下去了,站起身,焦急的看着博士辩解。
“可是小迟,今天除了你也没有外人进过这个房间,除非你能证明有别人进过这个房间。”博士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很相信这个说法。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上楼好好想想,愿意承认错误的话,我们也会原谅你。”
听见外人两个字栖迟脸上漏出了绝望的神情,双腿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发呆,回过神后浑浑噩噩地走上了楼。
小栖迟走到房间门口,纪杨清一把把栖迟拉进房间。
“你!你怎么在这里?!”看见纪杨清的小栖迟瞬间瞪大了双眼。
小栖迟想到了屋里还有人又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么多天跑哪里去了?”
“啊?”纪杨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刚刚可能不是真的睡着了,是这段梦魇心结解开了自己才进入了黑暗中,现在是下一段梦魇。
现在最重要是弄清楚这次栖迟的梦魇是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纪杨清半跪着和小栖迟平视。
小栖迟也顾不得计较这些天纪杨清不见了的事情。
他没有直接说发生了什么,神色还有一点犹豫,期待和担忧,带着不自信的语气问:“你相信我吗?”
纪杨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信!”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信?”小栖迟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无条件相信。”纪杨清捧起小栖迟的脸,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他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小栖迟再也忍不住了,眼眶开始红润,呼吸急促,刚刚闻博士的一番话让他极度敏感,他不敢相信有人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即使那个人自称是自己未来的的丈夫。
小栖迟瞳孔微缩,眼神都是感动,刚刚无处发泄的委屈,无条件信任的感动,让他动容,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委屈,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淌了下来。
小栖迟抹了把眼泪,哽咽地说:“今天早上,我跟闻远在玩捉迷藏,闻远就是博士的儿子。”
“我的床下是实心的,于是我躲进了闻博士闻伯母的主卧床下。”
“本来早上玩的挺开心的,一切都很好。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闻伯母从楼上下来,质问我是不是拿了她的项链。”
“可是我只是玩游戏,根本就没有拿!我也不屑于拿别人的东西。”说着栖迟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牙齿咬的死死的,语气中充满了气愤。
“然后闻远说早上只有我一个人进了他的房间,而且这几天家里也没有客人,所以他们都觉得是我干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伯母……伯母在床头柜和床缝之间找到了自己的项链,可是她觉得是我心虚,发现事情败露,偷偷放回去的。”栖迟怕极了眼前的人听了这番话,也会变得不相信自己声音开始哽咽。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我以为……以为博士收养我是把我当成亲人来照顾,可是他今天晚上说我是外人。”栖迟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真的太可笑了,是不是?”说完栖迟抬头,脸上满是泪水,精致的脸庞像是揉皱的面团一样。
纪杨清双手搭在栖迟的肩膀上,反驳了小栖迟的观点:“不,你不可笑,是他们没有证据,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可笑的是他们才对。”说完用拇指把小栖迟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最后抱入怀里。
“你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干的,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干的。”
“可是他们已经在你心里判了罪,不管你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他们影响,做好自己,依旧热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好人还是很多的,你应该像多笑一笑。”说着纪杨清露出了一个笑容,好看的晃了栖迟的眼睛。
借着纪杨清背后的暖色台灯,栖迟觉得这个笑容好看极了,温暖极了。
笑容带动着眼轮匝肌和苹果肌,眉眼舒展,牙弓的弧度不多不少,就仿佛是一一轮太阳一样,刹那间温暖了他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