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沛雯见她情绪起伏,心想这个贺检雪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冷静处事了,脾气越来越意?气用事,看来药起了效用。
反正段耘志已经拉拢了足够多的股东,到时选出新董事长必定是段耘志,这个贺检雪这几天估计难以撑过双腿残疾的周期性疼痛,股东大会肯定参加不了。
即使参加了,也没有几个股东愿意?投票选举她一个残疾人作为新董事长。
段沛雯如此一想,再也没有客气的样子了,“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这个姐姐,当时和林家的车企合作出现纰漏,而你作为负责人却突发恶疾昏迷过去,扔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贺绣怕你被追责主动联姻。”
“纰漏?”贺检雪皱眉,“谁告诉你那个项目有纰漏的?”
她做得?天衣无缝,双赢的合作下,哪怕她这个负责人不在场,都能成功启动。
但下一秒,贺检雪猛然反应过来,这种理由能编造出来骗贺绣联姻,就说明他们就吃定了贺绣会为阿姐妥协,且不会反抗。
而从中得?益的人就眼睁睁哄着贺绣跳入火坑——
面对质问,段沛雯心里有鬼,底气不足,她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把?锅摘到贺检雪身上,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内疚自责,最好丧失斗志。
没想到她竟然会质问当初的事,段沛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忘了么?,阿雪,就是你的纰漏,贺绣联姻也是因为你——”
话音刚落,段沛雯看着从轮椅上站起朝她走过来的女人,
22-30()
猛地睁大双眼。
“你——”
“啊——”
手机和包包掉落地上,段沛雯头?发被人用力?揪起,猛然往墙上撞去,吓得?她尖声大叫。
“杀人啊!救命——”
贺检雪脸色阴骘,筋骨分明的手腕用尽了力?,死死揪起她的衣领和头?发,“你们竟敢骗她,骗她跳进火坑……”
“她才19岁……”贺检雪抑制着情绪,但仍然难掩戾气,“就因为她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不,就算有血缘关系,你们也一样下毒手。”
她腿瘫痪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两姐弟一个毒夫一个毒妇,骗一个19岁的女孩去联姻,被人虐待,最后受不了喝毒药自杀。
段沛雯额头?撞出了血,身子摇摇晃晃,贺检雪仍然难平怒气,然而就在她进一步把?人往死里弄时,一声“姐姐”突然间把?她拉了回来。
贺检雪回头?望向?走廊尽头?的人,目光对上盛听眠懵懂带着一丝害怕的眼眸,贺检雪到底还是松了手,段沛雯跌坐地上,额头?上全是血迹。
眼神示意?助理:“把?她关到房里,禁止接触任何电子设备。”
明天就是股东大会,她会收拾所有人。
助理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面不改色将段沛雯拖下去。
贺检雪打?算回书房,但书房的方向?和卧室的方向?在同?一方向?,意?味着她要去书房,肯定会经过卧室。
贺检雪又改变主意?,打?算在会客厅坐坐算了,她捡起段沛雯的手机和包,坐到沙发里,试图从手机里面找到更多证据。
手机是指纹解锁,贺检雪动身前去找段沛雯,用她指纹解了锁,返回到客厅时,却发现盛听眠已经从卧室出来,就站在会客厅里看着刚刚段沛雯撞墙的地方,听到她脚步声,受了惊吓似的猛然回过头?。
贺检雪将她反应都收进眼里,“你想回去吗?”
盛听眠咬唇,有些不敢说话,眼前的姐姐有点陌生,但她又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那个姑妈的话,她一字不落听进去了。
贺绣姐姐的死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骗她姐姐的合作出纰漏,利用贺绣姐姐对姐姐的感情骗她去联姻弥补这个纰漏。
“我让人送你回去。”贺检雪正要给刘管家打?电话,蓦地,她感觉手腕被一双细手握住,紧接着一张打?湿了的手帕贴在她腕骨上。
贺检雪一愣,低头?看自己手腕,才发现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血。
她挂了电话,静静看着小姑娘给她擦掉上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