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影动,被浪剧烈翻滚。
隐约可听见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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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新妇是鬼呀!”
王妻一头冷汗,从梦中惊醒,方才她梦见儿子披头散发浑身鲜血正向她哭诉。
她连忙摇醒身边的丈夫,告诉他梦中事情。
“娶了好儿媳,开心到发疯了吧!说些什么梦话。”
王申却嗤之以鼻,转个身又睡下了。
王申妻子也跟着睡下,可没多久。
“娘,儿子要被鬼吃光了。”
王妻猛地坐起,梦里儿子凄厉的哭喊似乎犹在耳边。
一次是发梦,那么两次呢?
她赶紧又把丈夫摇醒,王申此时也觉得心中戚戚,夫妻俩下了床,来到新房门外,只瞧见屋内烛光摇动,却没什么声息。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起悄悄将耳朵附在门扉上。却隐隐约约听见些啃噬咀嚼的声音。
两人猛地跳起来,大声向屋内呼喊,里面却完全没有回应,两人撞向门扉,门却被木椽抵住冲突不开。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周遭的邻居。
赶来的几个青壮合力撞开木门。
却听见几声惊叫。
聚在门口的人们忽的散开。
只见屋内血流满地,一个通体碧蓝,圆目凿齿的鬼物距坐在床榻上,捧着一个头颅,将脑髓一饮而尽。
瞧着王申一干人在门外呼喝,它只是拿铜铃般的眼珠撇了一眼,一双满是锯齿的大嘴裂开似乎在笑,随即将手里的颅骨往门外掷去,正落入王妻怀中。
“儿啦!”
王妻看着怀中的颅骨,惨叫一声,竟是昏了过去。
门外的众人顿时手忙脚乱。
那恶鬼却趁此机会冲出门外,吓退人群,破门而出。
只余下夜色茫茫,与王申凄厉的哭喊。
…………………………
榆林城外来了两个奇怪的道人。
老的还正常些,一脸风霜,须发斑白,身上的道袍陈旧得很,快补成了百衲衣。就是个游方道士。
年轻的就古怪了,虽然也穿着一身旧道袍,但细皮嫩肉的像个富家大少爷,头发却短短的像个和尚。
这一老一少自然正是刘老道和李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