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还垂着头,听见怀聿凉声道:“你也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出事了,结果,只是喝醉了。”
潘尹川条件反射想说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被生咽了回去。
“是困了,没醉。”
怀聿没接他的话,问:“怎么跑桌子底下打电话?”
因为喝了点酒啊,站着晕。
但这么答的话,怀聿又要说他喝醉了,进而很可能延伸到——“你昨天电话里说的都是醉话,我不当真,以后再谈”。
潘尹川轻轻吸了口气,重新抬起脸,正撞入怀聿晦暗的视线里。
他僵着脸,口吻轻轻:“当然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听见,我们的对话可能会对怀先生的声名有妨碍。”
“什么妨碍?”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这样想?
“嗯,我从来就不知道啊。怀先生在想什么,谋划什么,避讳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我记得那次回家,怀先生跟我说过,不要提起您。现在连合同关系都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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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了,我当然更不能让别人听见,您的名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还挺记仇。
怀聿喉头动了动,脸色有一点难看。
“我这样做得不对?”潘尹川还追问了一句。
怀聿没回答对与不对,他说:“现在不用避讳,你想将谁的名字挂在嘴边都可以。”
“哦,这就是被alpha喜欢的特权吗?”
“……”
潘尹川这么一说,陡然让怀聿觉得,他让人献上无数的机遇和金钱到潘尹川面前也好,又或者让其他人小心讨好追捧潘尹川也好……什么也不算。
那本质不过是一种“特权”行为。
是因为他的地位和权势,只要稍微一低头,就可以做到的事。
除此外还有什么?
他能拿给潘尹川看的“真心”却少之又少。
怀先生这会儿破天荒地有些口拙,只干巴巴地说出来两个字:“不止。”
潘尹川伸手要去摸手机。
怀聿动作更快地拿过来递给了他。
潘尹川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三十七分。他脑子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是,那怀聿在这里守了多久?
“时间不早了,招商引资会还没结束,我得继续跟着老板去参加活动。”潘尹川表达了逐客的意思。
怀聿从刚才紧绷低气压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口吻带了点笑意:“你的老板这么贪心?昨天一天吃下的单子,结交的人脉还不够?”
“那也不能提前退出,总要走完流程。”潘尹川发现自己拒绝起怀聿来,慢慢连紧张都没了。
“行。”怀聿吐出一个字,突然俯身靠近床头,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了潘尹川的脑袋上,“撞的哪儿?”
alpha的气息骤然笼罩,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潘尹川躲开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知道,肯定是又打抑制剂了。
alpha的手掌宽大,指骨坚硬有力,摸过他的头顶,问:“是这里吗?”
不等潘尹川回答,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是这儿吗?”
“还是这儿?”他的手掌边缘不轻不重地按在了潘尹川的后颈上,传递出炙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