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澜抛了个媚眼:“说了回去再看。”洛娅回了一个:“得咧。”徐安澜拎着行李袋去贵宾室找时屿,他比她先到,正在打电话。看到她,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自己找了个座,汪助理给她拿了饮料,“徐小姐,柠檬水。”“谢谢。”“不客气。”汪助理坐她对面,他转头看了看一旁专心打电话的时屿。徐安澜见状也看过去,时屿侧对着她,他上半身是深色的西装外套,里头是件白t。挺巧的。休息室里灯光很亮,落在他的眉眼像是镀着一层光。他微垂着眼,空着的左手搁在桌面,一下下有节奏的敲击着。这一下又一下的,虽然听不着声音,徐安澜还是看得心慌。什么毛病?她别过头。“徐小姐,叶小姐昨天回了济南。”汪助理忽然说,“是跟她老……”他顿了顿,“是回去办离婚的。”徐安澜诧异,她不明白他没头没尾对她说这个干什么。她喝了口柠檬水,保持沉默。汪助理观察半天,怎么都看不出她的喜怒,他继续道:“济宁的房子叶小姐拿了回来,两百万是程峰坚持要的,钱到位就签协议两清,再不纠缠。时总说跟那种人对簿公堂没有意义,拖着对叶小姐没有好处。”他叹气,那样无赖的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家暴诉讼时间又长,以叶锦的抑郁倾向,实在是拖不起。只要两个人断了关系,之后怎么样都有别的法子。徐安澜便又看向时屿,他不知道对着电话说什么,面色瞧着挺冷的,还有点不耐烦,是真正的冷。“叶小姐给时总打了借条,她坚持要写,说是等卖了济宁的房子就还给时总。”汪助理说得很尬,“时总也答应了。”意思就那一句:时屿跟叶锦就是债务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牵扯。徐安澜听明白了,简单应了一声。汪助理:“……”就……这样?没点别的反应了?徐安澜低头默默喝水,汪助理不死心,桌子下的手悄悄搓了搓,“别人都以为我们跟在时总身边工作挺难的,其实并不是。”徐安澜一顿,她又不懂了,这又是怎么了?“时总他外冷内热,比任何一个老板都好。”他有点激动,举例论证细数时屿的好来,一条接着一条,完全不带重样的。徐安澜颇为无语,在她眼里,面前的汪助理就像是被拐进传销组织的,对他大老板盲目的崇拜。时屿挂了电话,看向与他隔了两个座的人。只见汪助理说个不停,挺激动的,而徐安澜……一副生无可恋脸。他不动声色靠近,走得近了,隐约听到自己名字。徐安澜先察觉,桌子底下快速踹了一脚汪助理。这可怜的小助理啊,可别被他崇拜的老板听着他在背后议论。汪助理只觉小腿一麻,他及时收住转过去,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惊吓。他“嗖“一下站起来:“时总。”他露出笑,挺憨的。徐安澜憋笑,她看手机时间,“差不多登机了。”时屿没说什么,他点点头跟上,唯有汪助理长吁口气,望着徐安澜的目光无比热切。徐小姐就是好啊。飞机落地昆明,方汲来接机,小伙子跟时屿差不多大,他皮肤黝黑,见到徐安澜很是热情,“徐律师,麻烦您休假还要来。”他又看向时屿,“时总,谢谢您能过来。”对他们两个人,他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徐安澜稍稍安了心,应该不会是猪队友。“车子在外头等着了。”方汲带着他们,“这边走。”时屿这回来云南没有通知衡豫食品任何一个人,除了方汲。“路上还要五个多小时。”方汲挠了挠头,“徐律师,时总,要不要买点吃的带着?”徐安澜笑:“没关系,我带了吃的。”她对面瘫脸的时屿指望不上,不想方汲因此尴尬,便跟他闲聊起来。到停车场,方汲停在一辆面包车前,挺旧的一辆车,车里还有味道,并不好闻。徐安澜下意识去看时屿,没想到这个公子哥倒是面不改色的上了车,不曾流露出一丝嫌弃。白操心了咯。方汲开车,汪助理坐副驾驶,徐安澜和时屿坐在后头,她手机里都是消息。【洛娅:我的妈,亲爱的,你居然要到了沈茴的签名!!!!让我怎么爱你才好!!!!!】徐安澜笑:退下!【徐安澜:我不跟齐宋共用你的爱称。】【洛娅:得咧,小的这就退下~千万要记得,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时屿要是敢欺负你,姐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