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护。”萧渊声音清冷,隐含不悦——他正要拦截那枚子弹,就被叶凌突兀压住瞭手。“蹲底下躲好。”
“将军——”阮峰声音发紧,“他没穿内甲。”
什麽……是内甲?叶凌想问,但他疼得直哆嗦,没有问出来。
一隻手摸上他肩膀,按住他伤口,他疼得连神识也撑不住,彻底收瞭回来。
“哥哥!”
识海传来豆子的声音,但叶凌感觉又冷又累,力气全从肩上那个刚开的洞裡跑瞭出去……他合上双眼,昏昏入睡。
“叶凌?”察觉他洩瞭劲般软下来,萧渊下意识托住他身体,将他抱在怀裡。
染血的手按紧他肩上伤口,萧渊回应著耳麦裡的什麽请示,镇静一如既往、指挥未有稍停。
隻是眼底倒映著车外闪烁的流光,明灭不定。
一时幽沉深晦,一时,又是孩童一般、混混沌沌的茫然……
上将何时斩我?
“哥哥!哥哥!”豆子焦急的声音不断传来,隐隐带著哭腔。
“小鬼,哭什麽。”叶凌忍不住开口,在识海中凝聚出虚影。
“哥哥!”豆子立刻跳起来,一把跳上他手心。
“你怎麽湿呼呼的。”叶凌揉一揉它,“鼻涕还是眼泪?”
“哥哥!”豆子生气大叫。
“好瞭,我没事。”叶凌用虚幻的手指轻轻拍瞭拍豆子的小藤蔓。
“哥哥疼不疼?”豆子蹭瞭蹭他手心,心疼地问。
“不疼。”
“骗人!”
“没骗你,现在不疼。”叶凌退居识海,暂时隔绝瞭五感,是真不疼。
“那哥哥会死吗?”豆子还是很紧张。
叶凌中枪,它开始还懵著,后来才反应过来:穿透哥哥身体的,是电影裡的子弹,能死人的!
可它反应过来时,叶凌已经昏迷瞭,它叫他不醒,隻能干著急。
“不会。”子弹没射中他什麽要害,怎麽会死。
何况——他重新敞开对外界的感知,忍住绵延不绝的痛感,神识“看”向自己的身体:
他已经不在车裡,而是被移动到一间满是仪器和器皿的实验室、放在一张凉飕飕的实验床上,有两三个人围著他,正在处理他肩上的伤口。
这下更不会“死”瞭。
叶凌松瞭口气,想要再缩回识海裡,却感受到一阵熟悉的精神力波动。
他心念一动,转瞬,神识已出现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