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不是在这嘛。”秦罹听见他的医生用一如既往的温和音调在他耳边轻轻道,“这不怪你,也不怪我,更不怪张力他们,毕竟是谁都没料到的事情对不对?”
“正常人怎么能揣摩疯子的思维?”
这是许昔流的心里话。
那个时候反派明显处于走投无路发疯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亡命之徒的心理是没法揣测的,所以才会有不计代价绑架他这一回事。
若不是那天许昔流倒霉刚好在山庄门口散步,反派根本不会成功。
许昔流说完,看见男人低缓了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镜框,就知道对方大概没怎么听进去。
“秦罹,”许昔流加重语气,“看着我。”
这些天,许昔流身上的一些小物件,基本都被秦罹装了定位器,像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不舒服一样,许昔流知晓对方还没从后怕中走出来,就默认了。他的这副眼镜就是,当知道几十块钱随便买的装饰用的金丝眼镜,装了微型定位器身价霎时间翻了百倍之后,许昔流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遭遇绑架真切在危险边缘走了一遭的是许昔流,可秦罹却表现的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
许昔流脸上还是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比平时显得更加温柔一点。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这种事情就只有那一次。”
“别再想了。”
他凑近亲了亲男人的唇瓣。
然后想了想,又咬了一下,温和的眼底顿时就多了点狡黠。
“做一次吧,”许昔流诱哄道,“做完心情会好很多。”
“花样随你来,要不要?”
秦罹顿了顿,猛然搂紧他,凑上去。
许昔流想的不错,做几次过后,男人身上的那种沉郁感果然少了许多,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没有时不时的露出那种令许昔流心疼的目光和表情了,许昔流很满意,就是多少有点费腰。
与之心情回升相对的,就是秦罹在秦章远事件上的关注。
秦章远落网后,很快做出了应对,就算置身如此,对方大概还是有着一点隐形的人脉和手段。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秦章远伪造了精神病鉴定,法庭上被辩护,最终警方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许昔流听说的时候,诧异了一瞬,但是看见秦罹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多生气的样子,又知道对方大概心里有数。
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问:“秦章远最后会怎么样?”
恢复正常的秦罹又成了一贯的样子,阴沉冷笑一声:“他会生不如死。”
许昔流眨眨眼,没再问了。
知道反派不好他就好了。
至于男人眼底的阴沉沉冷笑,可能是滤镜使然,看惯了的许昔流居然觉得还挺顺眼的,至少比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好。
于是许昔流高兴的在秦罹脸颊亲了一口。
顿时,秦罹眼底的阴沉化开,现出一点柔和。看了看后,摁着许昔流去了床上。
那句“生不如死”并不是随便说说。
秦章远钻了漏洞后老老实实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天。
这几天,他虽然在老老实实待着,但实际上是在伺机而动。他知道秦罹不会放过他,周围应该会有许多人盯着他,但凡他有一点不对,那纸鉴定都会被作废,他会被重新扭送上法庭接受法律制裁。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捱过这几天,他就能找到机会东山再起,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至于秦罹和那个该死的医生秦章远咬牙,要不是那几个绑匪办事太废物,兴许他早就折磨上了许昔流,连带着秦罹那个疯狗也会彻底疯掉,那还需要迂回这么久。
如此想着的秦章远隔着面玻璃,冷不丁地瞧见了熟悉的面孔,他瞳孔一缩
秦罹怎么会在这?!
秦罹隔着面玻璃窗冷冰冰地看着本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人悠哉地坐在这里,半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叔父在这过的好吗?”
秦章远短暂的震惊与不安了一下后,又安静下来。
有那纸鉴定证书在,秦罹无法真正对他做什么。
无法将他继续送上法庭。
秦章远没说话,但表情上却流露出一点得意洋洋出来,看着外面的男人,很期待对方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