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真正意义上的盯着,辅警忙不迭点头:“好的所长,您放心吧。”-
回医院的路上,静谧的车厢里,程宇的手机不住的震动着,手机屏幕就在路蕴眼皮子底下,“沈齐柯”三个字明晃晃的亮着。
这是他打来的第十个电话,先前几个程宇一个都没接。
路蕴斜了程宇一眼,又缓缓把目光挪开,沉声道:“接电话。”他要看看沈齐柯到底想说什么。
程宇拿起电话,按下接听的同时按下免提,沈齐柯的声音瞬间在车厢中响起,听起来很是急切:“程助理,阿蕴在吗?麻烦让他接一下电话,我有话想对他说。”
程宇看向路蕴,目光中带着询问。路蕴闭上双眼,拒绝的姿势很明显,于是程宇对电话说:“不好意思,路先生不在。”
“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程宇的语气一向公式公办,“抱歉,沈先生,路先生的行踪我无权向您报备。”
从前程宇对他不是这个态度,作为私人助理,程宇的态度取决于路蕴的态度,从前路蕴惯着他,愿意迁就他,所以程宇对他也有求必应,只要不涉及公司机密,路蕴行踪这样的小事,沈齐柯只要问,程宇便会答,哪像现在一样“无权报备”。
沈齐柯十分敏感,嗓音一哽,“那可以麻烦你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一下我在找他吗?”
程宇说:“好的沈先生,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沈齐柯说:“没有了,谢谢。”
挂断电话,路蕴脸色黑的仿佛能拧出墨汁,沈齐柯那晚在消防通道捅破窗户纸,他就应该有所警觉,相识这么多年,他对姜南青似有若无的敌意其实早有迹象,他只告诉姜南青小心沈齐柯,可没想到,沈齐柯会利用姜毅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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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做到这个地步。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眼底闪过狠厉:“之前我和姜毅国的通话录音还有汇款记录,都在你邮箱里,找好律师告诉他我的诉求,让姜毅国下半辈子都在里面度过。”
程宇依言打开邮箱,看到了路蕴所说的证据。他点开录音细细听,又认真核对汇款记录,说道:“这个金额应该够他在里面过一辈子。”
路蕴了然于胸,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他又问:“之前让你收集沈齐柯的黑料,做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沈先生这些年,做过很多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事情。”自从路蕴回国,程宇就跟在他身边,对沈齐柯可以说非常熟悉,在他的印象里,沈齐柯是一个笑容干净、性格内向的人。
对待猫猫狗狗都很有耐心,说话从没高过音调,永远一副温和善良的样子。
自从路蕴让他去查沈齐柯,程宇就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没人知道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沈齐柯到底在背地里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就好。”路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件一件曝光,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程宇迟疑了下,与他确认:“您确认吗?一旦发出去,这件事情就不能挽回了。”毕竟是有关沈齐柯,程宇还是希望路蕴再次确认,以免今后后悔。
路蕴没有犹豫,“嗯,去做吧,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
沈齐柯和他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甚至就在去年这个时间,路蕴认为自己深爱着他,他订婚的时候,路蕴想只要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就好。
他容忍他,所以在看穿他的小心思时选择沉默不语,就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选择给对方留足体面不去点破。
可这次不一样,路蕴没有办法替姜南青原谅他,他也不会替姜南青原谅。
这件事情沈齐柯做得高明,刚好那天剧组人员混杂疏于管理,他浑水摸鱼把姜毅国带进去,没惊动任何人,要不是李林回来的快,后果不堪设想。
路蕴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缝,极端的想法不断地往他脑子里钻,要是李林再晚回去一会,姜毅国会不会把姜南青掐死?沈齐柯站在一边会不会阻拦?他是真的想让姜南青消失,还是只想看他受苦?
不能深想,路蕴曾经也拿酒瓶子给不知死活的烂人开过瓢,太明白热意上头的人惯性有多大-
车子在医院门口缓缓停下,路蕴快步回到病房,推开病房门,借着病房里明亮的灯光,他看到病床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李林,一个沈齐柯。
姜南青面无表情躺在病床上,嘴唇咬得发白,在看到路蕴出现在门口时,嘴角向下撇,下巴皱起来。
路蕴大步走过去,将沈齐柯隔开,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沈齐柯还没有说话,李林小声说:“还能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沈齐柯脸色一白,看起来比受伤的姜南青还要虚弱,“南青,我好心来看你,你竟然纵容你的助理这样说我?”
话音一落,姜南青捂住胸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路蕴连忙把垫子放在他腰下,帮他拍后背顺气,姜南青小声喃喃:“头好疼。”
路蕴说:“你继续睡会,不用操心别的。”
他站直身体,转头看着沈齐柯,沉冷的目光如有实质,看得沈齐柯后背发凉,他开口道:“阿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姜毅国在剧组外面徘徊,我以为他是真的想见南青一面才把他带进去的,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别演了。”路蕴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是时候让沈齐柯受到教训,他怕在这里说吵到姜南青,“你跟我出去说。”
医院病房走廊不能大声喧哗,路蕴再次找到消防通道,靠在洁白的墙壁上燃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