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靠身架去辨识他。
“楚玄榆?”
“嗯。”
“你不是忙吗?”
他停顿一下,头埋更低了:“…忙完了。”
你不是躲我吗?现在又巴巴凑过来干嘛。路柔心里好笑,转头向陈晨介绍,缓慢地说:楚玄榆,我朋友。
陈晨脸色有些不好,但很快也介绍自己。
楚玄榆顺势坐在她身旁,说他也饿了。这场饭局,肉眼可见地便冷下来。
还没两分钟,他还没摘口罩吃饭,便捂着肚子说他痛。
“很痛?”她问。
也正中她意,路柔赶忙起身,说带他去医院。陈晨连话都没说清,她便急忙离场,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楚玄榆走出门外。
站在门口,路柔掏出手机,想打车。她的车其实拿去洗了。
楚玄榆扯了下她衣服,指了指不远——小公园里的木椅。
他说他想去那儿坐坐。
*
“真痛啊?”路柔站在他前方。
夜,黑得看不清远方。她张望四方,大片的草坪、步行道看不到尽头、排列有序的座椅,人很少,寂静的风吹过。
楚玄榆坐在椅上,头垂着,他慢慢戴上卫衣的帽子,整个人溶于黑夜。谁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她的问题,他也缄默。
她摇了摇手提包:“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他突然问。
“啊?”
“刚刚那个。”
“跟你没关系吧。”
路柔轻瞥一眼,散漫地将左手搭在右手肘内侧上。
在她转身要走时,还没转,他猛地扯紧了她的衣袖。她停下,低头去看他。
他缓缓地放开,说一些很不着边际的话。
“今天的钵钵鸡,好吃吗?”
“天好像越来越黑了。”
“我最近看了一个挺好笑的视频…”
他也知道他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码事。
路柔静静地看着他,以一种看傻儿子的目光。
很突然的,楚玄榆:“你身上好像有声音。”他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