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没想用卑鄙极端的手段逼她复合。
“我真的没想要这么做…”他苍白的辩驳,双手伸出,又收回。
等他意识到自己是疯子时,他清醒了。
醉鬼跟疯子似乎都有某种气质,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绝望、亢奋,卑微又大胆。他在天空下可以冷静地去死,却在女人的求饶里怕得身体颤抖。
突然一拳狠狠揍到江漫脸上,他踉跄几步,脸颊火烧地疼。他下意识看去,看到楚玄榆扶起路柔搭在肩上。
楚玄榆:“是你借了我哥的直升机啊,你对她干什么呢?”
江漫:“放开。”
路柔虚弱地对他咬耳朵:“楚玄榆,我想回家。”
江漫看着他们俩的亲密,沉着脸咬牙切齿:“我叫你放开。”
路柔又对他说一次,声音更虚了:我想回家。
走了几步,发现路柔的腿不行。楚玄榆挣扎了一下,忍了,皱着眉将路柔背在背上,僵硬地感受她的躯体,又鄙夷地对着江漫:“她结婚了你不知道?别让我再看见你做对不起我哥的事。”
江漫无助地望着她安心地趴在别人背上。看楚玄榆的背影远去,他呆呆地瓷在那,没有一点词儿了。
她的脸苍白,他觉得她其他颜色都是被他抽走的。
什么时候起,她看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仰慕?江漫一段一段地往前翻,意识到被感情掐住了喉咙,掐得怎么都甩不开。
他突然有了新的念头,这个念头很能考验人。
两人已经不见了,只剩风汩汩。江漫才动着腿离开,他浅笑,自嘲着。
看你那样儿,这不就是以前你想得到的吗?自由、禁欲、逃离。多好,她痛快地把你甩掉,她不再宽容你,多好,你又可以享受孤独了。你自由了。你胡搅蛮缠,强取豪夺,拿下作手段害她,像个正常人吗?
他想对她道歉,他的感情有太多污秽了,沉重得令她不快。看她跟别人远比跟自己能更好,更显得他恶浊。江漫抖着手从兜里抽出一根烟。放了吧。
世上有没用的好人,还有有用的坏人,有坏的聚合,还有好的分手。
钢针咽喉一样,他一边离开一边掐着手臂的肉,他冷,牙齿咯咯地响。他想,好痛啊。
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楚玄榆问。
路柔:他想杀了我。
楚玄榆吓一跳,更背紧了她:“他是疯子?”
路柔没说话了。
“天啊,要不是今天来这找我哥,估计你死哪都没人知道。”
“我看他长得挺正的,不应该啊…”
“不会是你脚踏两只船,然后他生气了才想把你杀了吧?喂,你只能是我哥的。”
“楚玄榆,我想安静会儿。”她说。
他顿了下,撇嘴:“老女人。”
路柔闭上眼后,浮现的是刚才偷偷回头去看他的那一幕。疯狂让他显得目中无人,让她感到讨厌,疯狂也让他显得脆弱,让她感到心疼。
可她为什么要心疼?又是母性作祟,还是善良引的?
她应该对他只有纯粹的厌恶。心疼?失重失傻了?她搞不清她怎么了。他明明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身雄体壮的,很高大,站那儿却像一片薄薄的枯叶,吹点风就像要倒了。
今天号,距离闹剧已过去天。
路柔在办公室快马加鞭地完成之前遗留的工作任务,边做边骂。桌旁煮着热咖啡,她倒了一杯,放凉。
直到落日时分,楚凉突然给她打电话,在她的意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