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所以被人说跋扈、脾气差。
诸如此类,裴予宁都认了。
或许别的什么还能争上一争。
唯独感情。
她只能佯装坦然的,接受事与愿违。
把人送到中福山,裴予宁说自己还有事,温璃便也没留她,一道白色的车影很快消失在道路拐角。
冷风阵阵,深冬寒冷肃杀,天边是淡灰色的,打开栅栏门,一只肥猫端端正正的坐在淡黄的草坪上,慵懒的舔着脚丫,抬头瞧见人,娇弱可人的“喵喵”叫了几声。
“金宝。”
温璃长手一伸,把它捞进怀里,沉甸甸的实心感。
痊愈之后,温璃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心口偶尔会刺痛,去检查过,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江倚青倒是紧张,时常过来,由着她的照料,不止温璃,连这小家伙也日渐丰腴。
这可把江倚青愁坏了,猫咪太胖了会影响健康,只好板着脸跟金宝严肃地说:“装可怜也没用,以后你要开始减肥了。”
温璃捏了捏它的耳朵,垂着眼睛,视线落在它的脖间,轻轻的笑了一声。
这是一条深红色的小围巾,上头一朵米白色的小花,边角还绣上了名字。
“金宝。”
温璃低声地跟着念,指腹摩挲过去,是柔暖细腻的触感。
下午的时候,温璃开车去接江倚青。
画廊到了年底忙的不行,隔着橱窗,江倚青穿一件淡灰色的毛衣裙,长卷发挽在一侧,浓眉挺鼻,唇色樱红,俏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戴着白手套,露出几寸纤细洁白的手腕,正提着幅画往楼梯走。
金宝卧在方向盘前头,仍然带着那条憨态可掬的小围巾。
睁着溜圆的眼睛,仰着脑袋望向外头,温璃神色闲适,伸出手,摸了摸它绸缎般柔软光滑的毛皮,再向外看时,暖黄色的路灯灯影里,已经飘起了细碎柔软的雪花。
下雪了。
江倚青不知何时瞧见了她,摘了一只手套,走到橱窗边,轻轻哈了口气,透亮的玻璃被一层白雾覆盖。
温璃降下车窗,鹅毛似的冰凉雪花飘了进来,微凉的落在鼻尖。
茫茫的一片水雾,透着后头的微黄红晕的街灯和汽车尾灯,手指触上去,凉丝丝的感觉,江倚青思索着,微抿唇,照着温璃的样子别别扭扭的画出一个小人来。
画的实在不好,眼睛鼻子晕在一块,枉得温璃平常没少教她画画,江倚青轻笑着叹口气,这艺术类的东西终归是要点天赋,从前在咖啡馆,她画的那张小狗,大概是最好的一幅作品。
这时老板在展柜后头喊她,江倚青循声走过去,老板跟她叮嘱了一些交接问题。
再回过头时。
玻璃窗外是一张白釉俊秀的脸,长长的睫毛上粘着尚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轻轻勾着唇角,眼神清澈含笑,又明显带着一丝得意。
小孩一挑眉。
江倚青的视线落在下头。
方才那个别扭奇怪的小人边上,竟多了一团白雾。
白雾里是两个手拉着手的女孩,中间冒出团团的爱心。
画廊里人流往来,马路上也喧闹。
她们近在咫尺的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