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教顶层办公室,于远文打了个喷嚏,视线落向门口。
“我还说谁骂我来着,原来是你小子来了。”于远文搁下毛笔,给他倒了杯热茶。
周屿程随意扯把椅子坐下,被办公室里满墙的山水花鸟晃疼了眼。
这雅致真是无福消受,他喝了口茶散漫道:“您别一天到晚逼学生临摹字画了,有空收拾收拾您这屋子。”
于远文回到桌前整理宣纸,像个耍赖的老顽固:“回头让你爷爷少送我几幅字,我也不会堆满喽。”
周屿程轻嘲:“老爷子怪冤枉的。”
于远文也跟着笑,提起一茬:“最近还玩儿车呢?”
周屿程跟个太子爷似的,答话也懒:“不知道,您问车去。”
“啧。”于远文竖起手指隔空点了点他,“悠着点儿啊,小心我告状。”
周屿程满不在乎地弯起嘴角,倾身顺走桌上一颗薄荷糖,很快又靠回椅背:“告吧,写篇檄文,我给你呈上去。”
“你小子就会怼人话头,浑得一套一套的。你哥最近出差,他可交代我了,让你少飙车,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啊,你自个收敛着点儿。”
音落,周屿程一下子敛了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您跟周柏承聊得多,告诉他,让他省省吧。”
于远文啧声:“好歹是你哥,兄弟俩有什么说不开的?非得互相膈应着,累不累?”
周屿程哂笑:“谁知道,闲的。”
离开
6、想追()
美院,顺道去国际交流处填了份投资模拟赛材料,回来路过表演厅,许源还没走,跑过来拦住他。
“哥哥哥!我的幸福就靠你了,你陪我上去跟人家要个微信,回头请你吃饭!”
周屿程插兜站着,松散视线落向不远处。
姜洵提着裙摆一蹦一蹦的,被苏禾搀着走出表演厅正门。
脚踝忽疼,她抬眼,跟远处的他对上视线。
心跳沉闷,滞了一瞬。
夕阳晕染,周屿程站在几米之外,好整以暇看着她,嘴角挂着懒散的笑,音量提高了些跟她说话:“有空没?他想追——”
“你”还没说出口,许源吓得半死将他扯走:“大哥你别这么直接!”
苏禾看去一眼,低声骂:“姓许的有病吧。”
姜洵手指微颤,抿唇错开眼。
许源快哭了,找了个石墩子坐着低嚎。
周屿程站在一旁优哉游哉,一条腿踩在路沿石上,拿根长树枝逗一只小白猫,懒笑一声:“得了吧,追不成了。”
傍晚顺道回寝。
松竹园十七栋603,门上不知被谁贴了张“内有恶犬”,附的照片是许源烫了头的后脑勺。
周屿程停在门前扫了一眼,懒洋洋咬碎嘴里的薄荷糖,曲指将照片翘起的一角弹了回去。
下午全寝没课,进门便是开黑现场。
“报点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