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你看什么呢?快过来搭手。”
“哎,来了。”
将人扶回宋家,胡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宋父给扶上床榻。
宋樆赶紧给父亲脱靴、盖被,宋父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呼声。
“麻烦你了。”宋樆松了口气,随后见胡煦额头发汗,便从袖里扯出随身手绢递给他,“擦擦汗吧。”
胡煦手顿了顿,接过道:“多谢。”
宋樆又问,“要喝茶么?”
胡煦点头,“……好。”
“那你随便坐,我去煮。”说完宋樆便往厨房煮茶去了。
拒绝的话怎么一到她面前,就说不出口了?
胡煦呆站了一会儿,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寻香一闻,原来是手中帕子散发出来的。
他顿觉这帕子有些烫手,连忙将其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随后望了望睡得酣然的宋父,往院子里散热去了。
来到院中,草木清秀,幽香习习。
在这寒冬腊月里头,怕只有宋樆这儿,才可见这一园春色。
胡煦身上热意消散,寒意又渐渐袭来,他在院中活动,却忽见一抹热烈的红。
走近一瞧,竟是一盆不知名的花,四五朵开成一攒,每朵皆为喇叭状,有碗口大,很是华贵艳丽。
仔细端详,只见其花叶如剑,红润翠肥,花与叶中间,皆缀白绦,破其俗艳,为其平添了一份格致。
胡煦不禁看得入神。
宋樆端茶出来,见他观花,也没打扰,等他起身后,才上前道:“过来吃茶。”
二人对坐吃茶,胡煦频频顾花,赞道:“难得在这腊日还能看见这般颜色。”
“你喜欢?”
“这般奇花,恐怕无人不爱。”
宋樆起身将花端了过来,放到胡煦面前,“送你。”
胡煦放下茶盏,惊愕地望着她,“送我?”这花一看便很贵重,他又怎好生受,“无功不受禄,我不好冒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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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答谢你对我和父亲的照顾。”
“可……”胡煦本想再拒,可一对上宋樆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点了头,“那好吧。”
宋樆朝他露出笑容。
胡煦的目光闪了闪,随后将剩下的茶喝尽,抱花起身,向她告辞。
“多谢你的茶和花,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宋樆送他出门,又看他进院,回头忽见宋父倚在堂门前,不禁吓了一跳,随后又红了脸。
宋父长叹道:“好好一株香山,细心调养三载,好不容易服了这方水土,开了这花,自家人还没看够呢,说送就给送了。唉,留不住,终究是留不住啊。”
“你不是醉了么?”
阴阳怪气的,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在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