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秀抬脚便走进了屋中。
李染华竖起了耳朵。
此时,方才为李染华和徐子秀开门的少年自李染华身边走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他神情淡淡,越过李染华便走到院子的一角,拿起斧头,将一段段木头劈成柴火,始终不发一语。
李染华守在屋子旁边,听了半晌,发现徐子秀和老人之间十分相熟,甚至没有寒暄就开始闲话,心中便生出了几分无趣。
看起来,反倒是院角处劈柴的少年更有意思一些。
李染华走到柴堆旁,问道:
“屋里的老人是谁?”
少年头也不抬,答道:“他是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叫什么?”
“我只知道他姓赵,其他的都不知道。”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染华追问烦了,停下继续劈柴的动作,朝她说道:
“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染华皱眉,察觉出少年的不耐烦,却还是继续追问道:
“你明明就生活在这个院子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少年冷笑一声。
“我从出生之日起,就从未离开过这个院子。”他说,“我的确在其中生活了十几年,却年复一年与这个院子相对,早就对它提不起兴趣了。”
因此,徐子秀和李染华的到来,在他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少年对此毫无兴致,就像对自己的生活一般。
假如,他有机会离开这里,一切又会或许变得不同——可惜,屋内的老人却从来没有允许过让自己踏出院门一步。
“我没兴趣知道跟我无关的事情,请不要再继续问我了。”
说罢,少年又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斧头,准备埋头继续劈柴。
“阿和。”
突然,屋中的老人出声,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你进来。”
老人的这一声呼唤,让少年立刻放下了手上握紧的斧头,马上跑到了小屋里。
“师父。”
少年立刻跪在了老人的面前,俯身在地,恭敬答道。
老人坐在徐子秀的声音,拿身上布衣的袖子拂了拂棋盘。
他咳嗽几声,对少年说道:“自你拜入我门下后,我力不从心,没仔细教导过你,也不允许你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你心中未必没有恨。”
少年阿和听罢,立马垂头不语。“弟子不敢。”
虽然他心中的确作如此想。
老人微微一笑,不戳破少年心思。
“我昔年修剑,走无瑕剑意,主修心至纯至善;你既然是我弟子,我便要为你着想,将你的心拘在眼前,不能被外物所扰。
所以,老人才不让少年出门,为的就是固守后者的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