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哭起来,恼人,他让她拽着。
又走了小半时辰,夜色沉沉,两人精疲力尽,停在一棵大树旁。
“我们在这休息会吧。”路杳道。
话音刚落,一团雪从树梢落下,砸在她发顶。
路杳挥走落雪,本就凌乱的发丝更乱了,她索性解开发缎,头顶的小丸子没了,细软的发丝披散肩头。
“我叫悠悠。”说完,路杳递给顾赦一截树枝。
“你叫什么,写下来吧。”
“顾赦。”他道。
路杳愕然:“原来你会说话。”
顾赦黑眸看了眼她,路杳心领神会,对方是不想理她,才一直沉默。
想来也是,若她被谁撞下山崖,起来得跟对方大战一番不可。
环顾四周,路杳瞥见一株紫色的药草,冰葵,只有寒冷之地才生长得出来。
她面色一喜,匆匆起身。
顾赦目光跟着她,看到路杳将药草摘了回来,冰葵紫叶外层凝着白霜,她在手中捂化了霜,欣喜地给他看。
“听说做错事后,有幸摘到冰葵,就代表诚诚恳恳的道歉,一定会能被原谅。”
听懂了暗示,顾赦面无表情。
穿着袄裙的女孩,见状用冰葵的紫色叶片,轻戳了戳他指尖:“这传说是真的吗。”
顾赦:“……”
他抓了把雪吞下,看得路杳目瞪口呆。
“你做什么?”
“渴了。”
路杳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渴了吞雪,细想也是,三更半夜,荒山野岭,去哪寻干净的水。
不过见他如此熟练,路杳还是感到惊讶,想了想,从腰间取下储物袋。
油纸打开,里面放着四块糯米糕。
她拿起其中一块,拉过顾赦的手,放了上去:“尝尝,这是师父给我的,可好吃了。”
顾赦没动,路杳以为他不好意思,抓了把雪吞下:“那我陪你吃雪,你陪我吃糯米糕。”
雪在嘴里融化,寒意一下从喉间蹿入胃里,路杳牙齿冷得咔咔响,感觉胃在抽搐,头也疼了起来,情不自禁皱起眉头。
吞雪的滋味,顾赦再熟悉不过,路杳还抓了一大把,他倒数着数,看她何时吐出来。
但他等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