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急,我原本出来找个厕所的,哪里想到厕所门打不开——”傅匀长腿一迈,不过几步便到了我身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下一秒我的视线转移,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抵在身后门板上。傅匀的眸色很沉,除去一切装饰的时候,他似乎也懒得跟我装出那副礼貌到极致的模样。“今天一天,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只要你愿意说我就会听,但乔浅,为什么你总是想着避开呢?”我别开目光,习惯性想将他这话化为无事状态,却没想到傅匀这次不让了。他一手将我空着的右手举到头顶,另一手死死钳制住我的下巴,硬生生将我的头掰了回来,不得不对上他那堪称可怕的眼神。我脑子不清醒,他脑子也不清醒。他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们才认识多久。我皱眉沉沉叹出一口气,心里乱如麻。“傅总,有些事不跟你说是对你好,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是你经历的吗?你要帮我吗?还是说……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要你说,我会帮——”“帮我?清醒一点吧!我们不过是因为黎小梨的一个误会才认识,至今为止能有几次交流?你以为你足够了解我所以可以随心所欲地评价我,你有没有想过,想过为什么我从来不愿意继续那些话题?我不愿意!是,这些事你们都很想知道,觉得只要说出来就肯定能解决,普通人这样觉得,辛秋也这样觉得,可你们的解决方法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自揭伤疤!“那些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办法忘记也没有办法释怀,从我十六岁分化成beta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会承担这一切!”我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所有的话丝毫没有磕绊地从我嘴里倾诉而出,像是打了十几年的草稿,有朝一日终于能够说出来。然后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是啊,我和傅匀才认识多久,他凭什么要来承受我的脾气啊。傅匀微微低头看着我,我们两个人都沉默着。良久之后,我感觉自己平静了不少,我叹出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一般跟他说:“傅匀,放开我吧。刚刚我说的话,你就当我在放屁,我们之后也别见了吧。”我口是心非,我心口不一,我从来都是这样。然而傅匀却没有任何动作,他钳制我下巴的手松了些劲儿,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但我却觉得我在那张无死角的脸上看见了些微的笑意。……傅匀不会是被我吼傻了吧?“乔浅,这样就很好。”傅匀轻笑了一声,俯身将唇轻轻贴在我的额头上,我被他这一举动搞傻了,七魂六魄恰如飞出去被雷劈了又塞回躯壳里。“你,你你——你!——”我语无伦次地看向他,灵魂还在受着雷公鞭笞。完了,傅总被我吼傻了,他竟然亲我了!“你难过,你委屈,你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我这里你可以一直是对的,你可以一直不告诉我,但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不想知道还好,一旦想知道了,总会有各种方式的。”
面前这个人我像是不认识一样。好好一个精英alpha刚刚被我劈头盖脸的吼,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或者不耐烦,那个眼神甚至还可以说得上是温柔?要知道,要是梁呈或者顾思无被我这么一吼,他们可都是巴不得提着四十米的砍刀朝我跑来的。我眨了眨眼睛。“我想追你,乔浅。“你愿意吗?”作者有话说:傅总永远会给乔乔该有的尊重,连追对方都要问意见除非乔乔硬要撞死胡同“兵荒马乱”“姓名,乔浅,年龄,30……”坐在我对面的医生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一种松弛感,我见他的手在键盘上随便敲了几下,然后掀起眼皮带着笑意看了我两眼,“你的上一个医生是辛秋,怎么突然想着换一个医生了解自己的情况?”我有些无奈地笑了两声,犹犹豫豫说道:“这不是……辛秋,医生突然有事儿不在医院,但时间又总不能等人吧,我这事儿,我自己觉得挺头疼的。”对面的医生盯着我一动不动看了好几秒,可能是在观察我说这话带了多少真心——辛秋跟我说过,这是一些心理医生的通病,上来先什么都不说,总之盯着你看,营造出一种适合医患关系的氛围。但我时间比较紧张,毕竟心理治疗这种东西,比起傅匀那儿的寸土寸金,也差不了多少。而我另外还有很多事。终于医生动了动手,我们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我能很清楚看见他眼镜下面的笑容。医生戴着口罩,说话声音有些闷响:“可以的,不用太紧张,这就是一场比较特殊的聊天。乔先生你得知道,心理治疗呢,主要还是以你说为主,我的作用只是从专业的角度去帮你分析其中的问题。”我愣了一下说:“……你和他们好像有些不一样,我以前遇到的心理医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医生摘下眼镜,拿过一边的柔布擦着,边擦边说:“不管怎么说,抑郁症毕竟是一种病症,运气好的话,它能自己痊愈,运气不好的话,就是连医生也束手无策。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重视起来,正确地看待这种病,以及,好好地配合治疗。”心下一怔,我没再多说,此后情况便是他问什么,我答什么,不经过大脑思考,想到什么就直接往外说了。最初到辛秋那儿治疗时,我也是这样,当时想着能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所以一个小时不到我便被确诊。在一件巨大且突如其来的事情面前,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接受,也不是愤怒,而是大脑空白。我对这种病的了解仅限于上网查询到的知识,以及偶尔在作品里看到。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一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问过辛秋为什么,明明我好得不得了,情绪也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波动,虽然有时候会觉得生活很难熬,但始终也没有多想。所以为什么会这样?辛秋在我第一次确诊后跟我解释说:“我们打个比方,就像你感冒的时候,你会预知到什么时候来吗?会预知到是因为什么原因吗?乔浅,抑郁症也是这样,我们无法预知,在患病情况出现之前,任何人都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但也不必太过担忧,你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只要好好睡觉,按时复查,不会有大问题的。”那时他和我大概都没有想到,此后回过神来对自己有些生气,不愿意接受,甚至后悔去医院的人,是我。情况逐渐恶化的人,是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