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却并不把景阳侯放在眼里,反直奔到锦鱼面前,道:“是我请侯爷让我见你一面的。若是不然,与景阳侯府的亲事,便一笔勾销。”
听得这话,锦鱼只觉仿佛叫人当脸狠打了一个巴掌。
她对景阳侯虽没多少感情……却也觉得回府以来,他至少是拿她当女儿看的。怎么也没想到,为了锦心的亲事,他竟叫她私下来见柳镇?若是事先告知她一声,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这样暗地里逛了她来?
她很想夺门而出,可腰腿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只能又慢慢坐下,心里羞愤难当,脸上却强忍着不动声色。
“不知道小公爷见我要做什么?”她问。
“四月时在洛阳庄的景阳侯府小姐,是你还是你四姐姐?”柳镇反问。
这事她没跟许夫人有什么交易,倒是说得的。
“是我。”
“七月半时,在五丈河,救了我性命的小姐,是你还是你四姐姐?”
锦鱼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清楚。那日我并未出府。”这个谎话,只能硬着头皮说到底了。
“可是你四姐姐逼你如此说的?”柳镇的声音越来越咄咄逼人。
锦鱼忙摇头。
景阳侯早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扯住小公爷的翡翠玉带,道:“柳镇,人你也见了,话你也问了!我何曾骗过你?!你还不快走,还待怎样?”
小公爷却动也不动,只拿一双深目紧盯着锦鱼,道:“你别怕。只管说实话。我自替你作主。”
锦鱼有些哭笑不得。她可是景阳侯府的人,她爹就在跟前,他一个未来的姐夫,能给她做什么主?
她忙又摇头,正色道:“多谢姐夫了。若真有什么事,我自有父亲替我作主。”
小公爷却高声道:“若没人逼你,你为何不认?这可是对我的救命之恩!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见此情形,锦鱼突然有些明白过来。
虽不知道柳镇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可看来他也不是傻子。只是他自视甚高,实在无法理解她救了他,却不肯承认这件事。因而才找上门来,定要亲自问她个明白。
她爹被逼无奈,只得同意。
本来若柳镇没跳出来,这件事,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