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休息,不过须臾,睁开眼,抬起双手,手腕有箍痕,手臂上也有许多痕跡,顾不得其他情绪,左手连忙搭上右手,片刻后,右手不死心地搭上左手手腕,眉头皱得死紧、嘴唇也咬得泛白。
良久,僵硬如一座雕像。
房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赵亭步入其中,直奔床榻,掀开床帘,瞧见端坐的陆延陵,从后面抱住他,带着外头的风尘与热气,而炽热的吻便从肩头一路延伸到脸颊,着迷地唤着:「师兄……」
陆延陵猛地撇过头,目光如利刃,狠辣地剥着赵亭,「你那日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亭怔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不愿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叫他伤心极了,便想捂住他的眼,被陆延陵一把抓住並狠狠甩开。
「我现在没空陪你玩这些游戏,你快告诉我,那颗『散功丸』是谁给的?此前有没有在谁身上用过?症状是什么?」
赵亭脸色冷下来,「问这些做什么?想恢復武功?別做梦了,师兄。反正你走不出这间房,別做无用功。」
陆延陵气急,衝动之下推开赵亭,一只脚落地,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拽回並压在柔软的床榻上,耳边传来赵亭不稳的气息:「別傻了师兄,我还在这里,院外都是侍卫守着,你能跑哪去?」
陆延陵想踹他:「赵亭!!」
「我在。」赵亭应得响亮,却不规矩。
陆延陵乱了气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需向圣上復命,你囚禁我,往小了说是意气用事,往大了说便是藐视圣上!」
赵亭:「我同陛下说你和我的情谊,邀你在我府里做客,至於復命……谁都可以,左右抢不走你的功劳。只你淡泊名利,不在乎封赏,但我会努力为师兄爭取一点好处的。」
陆延陵扣住赵亭胡来的手:「你知不知道我——」
「什么?」
陆延陵咬牙,恨恨地瞪着赵亭,想骂他只管播种不管施肥也不管收成,可到了嘴里就变成:「只管杀不管埋的混帐!」
赵亭覆在他身上,「我哪里捨得杀你?是你要杀死我了。」
声音渐渐没了,床帐拢得极严实,价值千金的檀香烧了一块又一块,把其他的味道完全遮盖住了。
郡主府西院。
桂花的香气飘出拱形门,门口一大簇月季开得妖嬈。
侍女们匆匆自院门走出来,到得偏僻一些的角落才放松些,缀在末尾的两名侍女更甚放肆地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