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嘭”的一声推开来。
魏父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口中怒道:“真是没完没了了这群人,什么女儿家不能当祭司,寒降之战都过了一千年了,各大门派的主人都不知出了几任女子了,还他娘的满脑子封……”
他转过一个弯,看到花丛后抱着水果碗瞪大眼睛盯着他的魏桃与魏母,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魏父在自家小女儿面前口出狂言,险些恼的抽自己一嘴巴。
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快速转变成和蔼,还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整张脸十分扭曲:“桃儿,你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魏桃见怪不怪,扭着身子从母亲怀里跳下来,跑上前伸手要抱。
被父亲抱起来后,她才在魏父的臂弯中边晃脚边嘟着嘴摇头:“爹爹又忘了,今日学堂休沐啊!”
魏父恍然大悟,陪笑道:“是爹爹忙忘了,桃儿别生气。休沐好啊,爹爹带桃儿出去玩好不好?”
魏母在一旁笑:“你莫要惯着她,七岁的孩子,休沐日该多读些书了。”
……
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魏桃低着头眨眨眼,语气没有变化:“家母生我时落了病根,父亲便怎么说都不让她再怀。他又不愿纳妾,就只有我一个孩子。”
“海宫神观观祭司之位地位高,俸禄高,还能与跃玄观直接接洽,多少人盯着这个位子,早就对我家的世代继承不满。”魏桃有些讽刺地一笑,“哪能让一个女娃娃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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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草虫(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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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江在水有些迟疑地开口,无措地蜷了蜷手指:“抱歉,我不是、我没想到……”
魏桃反而笑了,“大小姐不用担心我。那都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清我爹娘的样子了,不会因为这个而脆弱地掉眼泪的。”
祝江临在屏风旁拢着袖子,闻言意味不明地无声笑了笑。
江在水自觉不小心揭了人家伤疤,心中愧疚,没注意到她称呼的变化,只揪着手指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
魏桃看出她的懊恼与迟疑,贴心地跳过了这个问题,直接继续道:“母亲身体一直不算好,我七岁那年冬天,她染了风寒,没撑过去。很不巧的是,同年渡城出了只大鬼,父亲身为观祭司理应身先士卒,可他在家母走后操劳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