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只看了她一眼,走到床前,用五十两银子压住药方,放在他枕边,
“他醒后,告诉他不必回暗堂了,依言复述便是。”
凤三三连连点头,见她转身便走,踌躇了一下还是道:
“姑娘,可是唤长安?”
长安脚步一顿。
“他,他前几日梦中有唤过姑娘的名字,说对不住你”见她不似歹人,凤三三大着胆子道:“这,这男人出来逛个窑子也就是图个新鲜,总是要回家的,小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别伤了和气”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长安冰冷的目光下,凤三三瑟缩了一下,识趣噤声。
长安本生怒意,但想着想着,又有些好笑,就这样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月朗风清,夜色静谧,凤仪宫灯火通明。
新皇登基便不顾朝中反对,迎娶了靖国侯府小姐,册封为后,为她废除后宫,独宠一人,帝后恩爱,一时羡煞旁人。
皇上这夜留宿凤仪宫,一如往常,摒退宫人,寝宫里只有皇上与皇后娘娘二人。
然而此时室内却并非是往常一般你侬我侬,一阵阵争吵声传了出来。
“你早便知晓是不是?为何不告诉我?你是故意瞒着我是不是?”云芳荨伤心的质问。
李玄煜冷冷道:“朕以为并没这个必要。”
“怎么没必要?蓟州镇破了,洛卿他落到鞑靼人手中,生死未卜,怎不重要?他是你的大哥啊!”
“你是朕的皇后!”李玄煜忍无可忍:“他从不是我的大哥!朕与他之间,只能活下一个,不是他死,现今发配边疆的人就是朕!你已经嫁与我为妻,我不准你在去想什么别的男人!”
“可他是我的朋友!不行,我一定要去救他!”
“站住!你今日胆敢离开这里一步,你信不信朕处死靖国侯府上下!”
云芳荨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你威胁我?你拿我爹我娘的命威胁我?李玄煜,你变了,你做了皇帝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你竟怀疑我对你的心?试问世间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中还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什么‘念念不忘’?李玄煜你没良心,我云芳荨心里装的是谁你清清楚楚!我若还对谁旧情难忘又怎会嫁给你?!”
李玄煜面色稍缓,“芳儿,若你心中真没有旁人,这件事你便不要再管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洛卿遇险而不闻不问。”
李玄煜不再理会云芳荨的哭闹,顾自道:“明日早朝朕要与朝臣商议鞑靼之事,今夜便留在御书房了,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说罢他转身出门,临走时吩咐宫人:“皇后娘娘病了,需在宫中静养,外人一概不见,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凤仪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