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只是我请的律师。”路遥宁很认真的解释,忽然脸色一转,又刺了人一箭,“我只对有用的人感兴趣,不像你喜欢养些漂亮的废物。”
“而且。”路遥宁补充道,“我也不喜欢那个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江落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路遥宁盯着他如黑曜石一般的墨瞳,弯了弯嘴角,吐出带着笑意的单字,“你。”
“这样说话才好听,事情才好谈。”江落城俯身亲了亲路遥宁的唇角,“宁宁,再多说两句。”
说两句话而已,他要听她就讲,她说:“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当初那么多人追我,我谁都不喜欢,阿城,我只想嫁给你。”
“接着讲。”
江总是有些本事的,揉弄得人逐渐难耐起来,路遥宁又开始喘起来,主动勾上了身上人的脖子:“我喜欢和你做,好了……快点!”
“宁宁。”嗓音微哑,江落城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有些遗憾地望着她,眼里有些真实的难过,“你要是装的,怎么不能多装几年?”
皮带放出欲望,两个人紧紧嵌合,长腿先是紧绷着晃动,随后无力地放松下来垂在扶手两侧,路遥宁狠狠咬住江落城的肩膀,整个人潮湿着,像海风翻涌着上岸。
喘动着,她闭着眼睛说。
“因为有的时候,我心情不太好。”
结果路遥宁还是没能拿回照片,咬牙切齿的看着江落城优雅而严谨的穿上衣服,扣上最顶上的纽扣,慢条斯理的打好领带,甚至摆好姿势,审视的看着仍然仰躺在沙发上的自己,抿着薄唇。
——雪白的皮肤裹在黑色的衣衫里面,像牛奶倒入黒瓷,黑白分明,美得十分炫目,很多地方都大敞着,身上的痕迹不多,但很深,腰上一道青紫指痕,掐的实在用力,肩头和锁骨处却都落着点点殷红,像一张画布涂着不加修饰的油彩,作画人显然不怎么温柔。
路遥宁毫无顾忌把自己的姿态和身体展示给他,在严厉的目光里岿然不动,眼神在江落城身上滑了一圈,又落在了地上散落一地的散碎钻石,拉了拉领子,懒洋洋道:“我的腰带被你扯坏了,赔我。”
江落城道:“这么小的克拉,碎钻,不值钱,再多也不值钱。”
路遥宁冷冷地盯着他:“我喜欢,就值钱。”
江落城不置可否,利落的拉高一截袖子,穿着毫无褶皱的西装,蹲下来捡起一颗,然后又一颗。
那些碎钻毫无章法的乱滚一气,满地狼藉的在耀眼的阳光中散射地乱七八糟,江落城用一只手捧着它们,另一只手在地下摸索,专注而严肃。
路遥宁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柔软,垂下长而绵密的睫毛,慢慢的坐起来,掖好衣服。
然后她偏开视线,看着窗外一丝风一丝云都没有的透蓝澄澈的天空。
沙发下滚进去几颗,江落城单膝跪了下来,手中满满盛着钻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找着遗漏的部分,路遥宁突然出声说:“就这样吧。”
他转过视线来看她,疑问的眼神转了转,像是捧着这些钻石不知道放在哪里,有些不知所措,路遥宁伸出双手。
她伸出双手,于是钻石像软的水银一样流淌下来,路遥宁捧着它们,捧着一手碎光,像捧着一颗盈动的心,她看了它们一会儿,忽然扬手,把它们都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
钻石和玻璃一样,撞起来有清脆的响声,江落城不怎么意外,也不怎么生气,扬眉淡淡笑了:“又不要了?”
“已经坏了。”
“你不是喜欢吗?”
“又不喜欢了。”
“刚好,送你一条新的。”江落城从桌上的袋子里抽出一个盒子,单手递给路遥宁,“打开看看。”
白色盒子上系着黑绸丝带,印着深红色的玫瑰,金色的logo很低调的印在侧沿,路遥宁认出这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小众设计师的牌子,和她今天原本带着的腰带是同一个牌子。
她接了过来,并没有直接打开,反而看着桌上一堆奢侈品的礼物纸袋,抬眼一笑:“哪有这么刚好,说吧,江总,原本打算送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