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让关海全知道她越过越好才行。
迄今为止,一切都挺顺利。如果没意外的话,等到白瓷出窑,皇上应该会喜欢,到时候又成了贡品,别看皇商和商人只是一字之差,地位上却是天差地别。
这多来几样,关云南就算比不上曾经郡王孙女的身份,也差不了什么。嫁一个家风清正,家境殷实的人家,应该不是难事。
事实上,杨艾草怕事情暴露,一来是怕牵连了她们母子,二来,就是怕耽搁了几个孩子的前程和婚事。
没了后顾之忧,她应该能满意。
周叶苗回郡王府不久,对瓷器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其中有一样最贵重的就是轻薄剔透的白瓷,她忍不住问:“是那种白瓷?”
楚云梨颔首:“应该还能更精美一点。”
周叶苗哑然:“你从哪儿得来的法子?”
话出口,她就发觉自己说了蠢话,急忙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楚云梨好笑地道:“这种事,我怎会告诉你?”
没多久,周叶苗就起身告辞。
关于周叶苗有孕之事,楚云梨回去就告诉了关云南。
关云南对父亲已经失望,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愈发不是滋味,有关海全目的不纯地求娶在前,加上楚云梨最近都在指点她谋算人心,她下意识就开始推测这其中是否有阴谋。
“爹他……故意的?”
楚云梨赞赏地看她一眼,道:“兴许。”
关云南叹口气:“娘,这些年苦了你了。”
楚云梨哭笑不得:“我不苦。”苦的是真正的杨艾草,她继续道:“有你们姐弟三人,我就不后悔嫁这一遭。”
关云南听出了她的潜意思,不知不觉间泪水就落了满脸。离开郡王府之后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她明白,面前这个女子处处都在为他们姐弟打算,对她更是倾囊相授,还有意无意地表明如今所拥有的这些生意到时候会平分给他们姐弟三人。
这人……应该是母亲找来帮忙的。
可母亲又付出了什么?
关云南一直不敢深想,她深呼吸好几次,还是压不下到了喉咙的涩意,哽咽着道:“谢谢你。”
“那还真不用,你是我女儿嘛。”楚云梨伸了个懒腰:“看账本吧,哪里看不懂,赶紧来问我。”
关云南收回目光,看着帐本上崭新的字迹和清晰的账目,这些都是她最近学着弄出来的。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番本事。
就算是现在没有任何人帮衬,她也可以凭着算账的本事找一份账房的活计来养活自己,不至于跑去靠谁求谁。
想到此,关云南又落下了泪来,她擦了擦道:“明年会有县试,我想让云扬他们回来住一段。”她有些低落:“我再是十八岁议亲,也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嫁人之后,想要和他们相处就更难,我想趁着没嫁人之前与他们多住一段……娘,你会读书吗?能不能教教他们?”
就算学问上教不了,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和谋算人心,对他们以后都有好处。
“好啊!”楚云梨随口道:“你给他们去封信,让他们回来吧,秋日之后天会越来越冷,书院中不许点炭火,容易生病。我买些金丝炭攒着,等他们回来,刚好用得上。”
关云南动了动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们母子当初从郡王府出来有多少东西,彼时只带了随身的衣物和首饰,现在那些东西还压在箱子里呢,出来之后又置办了不少……如今所拥有的这些,都是面前的女子赚来的。
让他们姐弟用金丝炭……真的可以堪称掏心掏肺,亲娘也不过如此。
关云南最近悄悄找了不少借尸还魂的话本来看,她再一次确定,母亲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才请来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对他们姐弟真心相待。
就在兄弟两人到家的那天,郡王府内的周叶苗也悄悄喝下了一碗落胎药。
郡王对此乐见其成,但关海全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关海全最近早出晚归,本来不该知道这事的,但他总觉得心头不安稳,私底下吩咐朱氏让她盯着周叶苗的行踪,然后得知了大夫来过后,周叶苗端着一碗药挥退了所有下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