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湫眼神一变,一把挡在九歌身前,目光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这是谋反!为了一己私欲就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难怪先皇没有传位于你!”四目相对,男人忽然眼眸一眯,“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我的,是那个小人耍手段,什么遗旨都是假的,我不过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何不可?”九歌瞪大眼,就这么颤抖的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嗜杀的男子,他……他竟是先太子。“我不知遗旨是真是假,反正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自己的私欲,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她别过头,神情冷漠。看着眼前的人,男人神情忽然一柔,上前一把拉住他胳膊,“我如何会杀你?当年听到你落水而亡,我可是伤心了许久,若不是宋天靖告诉我你还活着,我都不知你竟做了那卑鄙小人的妃子,他只能给你妃位,可我皇后的位置却永远只为你而留,你能接受他,为何不能接受我?”他忽然欺身上前,楚湫退无可退只能拔下鬓上珠钗抵在脖间,“你不要过来!”眼眸一眯,赫连毅就这么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决绝的女子,下一刻,长剑忽然一挥,旁边的九歌就这么瞪大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九歌!”楚湫手心一紧,双目猩红的瞪着对面的人,“像你这种人,我就是死,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殿内的氛围瞬间凝重一片,男人自嘲一笑,扫了眼这偌大的内殿,“我记得你曾经也是极其疏远那个卑鄙小人的,是不是因为他做了皇帝,你就什么也忘了?连你楚家的仇也都忘了?”“不过没关系,如今这皇宫已经被我的人全部占领,就连京城也是如此,很快我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扫过寝殿的方向,他忽然大笑出声,“我知道他不在宫里,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可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我,不过可惜,从他出京的那一日我就已经派了人追杀,如今怕是凶多吉少,就算他还活着可这皇宫已经被我占领,他又能如何?!”脸色一变,楚湫紧紧抿着唇,手心握着那根簪子抵在自己脖间,可下一刻一刀剑光突然袭来,她手中的簪子骤然被打落在地。猛地上前握住她皓腕,男人倾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我不会嫌弃你跟过他,你定是被这卑鄙小人胁迫的对不对?”别过头,楚湫用尽力气挣扎起来,“你放开!”幽幽烛火,女子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他眼中,男人眸光一暗,猛地将人抵在书架上,低头想去亲她,楚湫惊的连忙挣扎了起来,心中升起阵阵绝望。随着“咻”一道入肉声响起,面前的男人忽然浑身一僵,楚湫慢慢抬头,却只见她衣裳上溅了几滴血渍,赫连毅的心口不知何时冒出大片深色血迹,一时间她也愣在了那。随着一个白袍男子迈进,赫连毅扭过头,双目猩红的瞪着他,“你——”话未说完,整个人顿时“砰”的倒地,楚湫浑身颤抖的靠在那,目光陌生的望着来人。合上殿门,整个内殿瞬间又陷入一片寂静,宋天靖上前几步,望着女子眼角的泪渍,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我就知道……二姐这么费尽心思能为谁掩护?我早该想到的。”她自嘲一笑,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丝帕忽然慢慢收回,宋天靖转过身,神色平静,“对不起。”“为什么。”她声音沙哑。望着那幽幽烛火,他语调淡漠,“我祖父为太宗开辟疆土,立下汗马功劳,还折了一个儿子,可却被太宗忌惮,削去功权,说是赐封地,实则却是圈禁,他不恨太宗,可我父亲却难以释怀。”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他的语调没有一点起伏,楚湫忽然冷笑一声,“所以你父亲就一直在谋划造反?那你为何不阻止他?难道真要改朝换代让天下再次陷入生灵涂炭吗?”闻言,宋天靖突然转过身,眉间一皱,“我无可奈何。”四目相对,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楚湫忍不住笑了笑,“无可奈何……”好一句无可奈何,是啊,谁又不想登上皇位,赫连策把他当兄弟,他就是用来如此对待的?“我只想知道我父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目光灼灼。望着她眼中的疏离,宋天靖微微垂眸,手心一紧,“是我让你二姐拿走了那个密信,所以你父亲并不知晓,只有这样计划才会顺利进行,只是我未曾想到赫连策还有后手,太子这个棋子只能丢弃,你父亲自尽乃是被刘家所迫,与我无关。”外面不知何时又响起了敲门声,楚湫就这么双目猩红的望着眼前的人,她从未想过,害死她爹爹的竟是她二姐与宋天靖,难怪楚吟日日烧香拜佛,只是这罪孽她永远也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