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景墨走过去想要扶起她。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他的手一凝,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不答。
无双转过脸,凝视着他的双眸,又再问了一遍:“殿下,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
“不错。”
她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疼痛纠结,仿佛没有来由的,她虽和景墨结为夫妻,但彼此都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他们每日同卧一榻,但却仍旧没有夫妻之实。
他们虽亲密,但无双却一直以为那就像最好的朋友之间的情意。
一直到今日,当圣旨传来,当她听闻段逸锦就要嫁进府中当侧妃的时候,心却似被一只手掌狠狠揉碎了一般。
她一直以为,自己心中喜欢的人是姐夫,可为什么她对逸锦的入嫁并不能泰然处之,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她气恼,心中酸楚,难道,她是在吃醋吗?难道,她对景墨,并不只是朋友的情意那么单纯吗?
身子被搂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她不起来,景墨也便跪在了地上:“若是你不高兴,不乐意,我就去回禀父皇,我不娶她,我只要你一个,好不好?无双,只要你说……”
他柔柔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际,直入人心,仿佛是回到了那时候初次见他的情景,一袭白衫,飒然立于木槿树下舞着长剑。
“景墨,你说什么?”
他的眼仍是那般深邃如墨,凝视着那对闪着晶亮的水瞳,动情地说着:“无双,我刚才说,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娶段逸锦。就算得罪父皇也好,得罪舅舅也好,只要你不愿意……无双,我不想要什么皇位,我要的只是和你一起白头偕老,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真心爱上我,”
初初嫁他的时候,无双在新婚之夜听景墨说了那番关于“朝凤之命”的说法,以为她不过是段桓一干人用来帮助景墨登上皇位的工具罢了。
今日他的这一番话却让无双明白了,他的求亲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是真心喜欢她,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的啊!
这一番话震动了无双,也令她深深动容。但不过冷静下来后,便又止住了景墨的念头。
娶段逸锦这件事早在段桓的谋算之中,与其说是娶侧妃,倒不如说是让段桓更好的控制他,让段家更死心塌地的帮助景墨。
若是现在抗旨,段桓一旦翻脸无情,那对景墨来说,打击便是巨大的。
身旁还有裕王、齐王虎视眈眈,他输不起。
一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千万不要,我今日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意,便再没有什么怨言。大事为重,现在你骑虎难下,并不是想拒绝就能拒绝的。景墨,我并不奢求你真的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宝座,但这些日子,我也看得清楚,要想保住自己,就必须先强大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在这个到处明枪暗箭的地方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