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的家明,回家后望着衣柜出神。褪去湿裤子后,感觉褪去了负担。他现在这副衰样,缠着纱布条在腰腚上,其实不穿才是最舒服的。正如他此刻的状态。嗯。现在纠结得很。“家明~”许栩敲了敲房门。“欸?”反锁了,家明打开一道门缝。“穿这个~”干妈早就考虑到了儿子所考虑的。“这…不好吧?”“真的,你听我的,穿这个比较舒服。”“可是…”“哎呀~在自己家里没事儿的,拿着!”“哦…”关上门反锁,家明傻傻看着手里的女款睡裙,宽松的、格子纹的,还有一点点蕾丝点缀。貌似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第一次女生的穿裙子,别说,还真挺舒服的。家明抿着唇走出房间,脸上透着一股羞涩。期待已久的许栩,看到儿子身上轻盈飘逸的裙摆,属实眼前一亮,笑得可灿烂了。咬着下嘴唇,家明有些为难。“噗嗤,挺好的,就这样~”人家受伤了,明明应该难过的事情,偏偏忍不住的想笑。晚上。馒头配咸菜又是一顿。在电话里得知家明被烫伤,乜棘怎么可能还睡得着觉?他偷偷爬窗离开宿舍,顺着水管往下踩,直到落地,饿着肚子还这么勇,也不怕摔死…翻墙离开学校后,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家明吃了药容易犯困,趴在床上养伤,这几天都去不了补习社了。叮叮叮叮叮叮…咚…会这样按门铃的,许栩觉得只有一个人。“家明呢?”“在房间睡觉。”“怎么会烫伤的?”“别提了,出去吃饭,服务生上汤的时候滑倒,一煲热滚滚的汤,差点泼老人家身上,家明冲上去挡,就烫他身上了。”“啧…真是…”来龙去脉其实电话里都听说了,他叉着腰大喘气,“看医生了吗?”“看了,明天还得去换药。”点点头,乜棘直奔厨房,是的,他直奔厨房。“干嘛呢你?”许栩一头雾水,这小子是不是走反了?“饿了,有没有吃的?”探望家明很重要,但不急于一时。“晚餐剩的都放冰箱了,不过有吐司跟酸奶~”“好!”那就不客气了,乜棘拆了一根火腿肠,拿了一袋吐司,直接塞嘴里讲话,“欸,有泡面吗?”“你没吃晚饭吗?”这都几点了。“没吃饱~”“干嘛,没钱啦?”“花超了~”有点儿噎得慌,又拿了一瓶咸汽水,“我妈一发生活费,我就买了网球拍跟篮球鞋,然后家明不是说护身符丢了嘛,就想省钱给他买个新的…”又啃了几口,乜棘这人也实在,一根筋的往外喷:“你就说,这符灵不灵,刚丢才没两天,我本来想周末去买,没来得及,他就烫伤了,真郁闷~”“我比你更郁闷,白天去陵园,我还让先人保佑他健健康康来着,这不,转头就给烫伤了,真气人~”“这么可恨?”乜棘这么直白。“你等下。”“嗯?”不管了,先吃。既然符那么灵,许栩也要出一分力,她从荷包里取了一千块现金。“呐,拿去给家明买护身符,多余的给你当生活费,练体育的饿肚子多遭罪。”“这…不太好吧~”明明就很想要,乜棘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没什么不好的~”举着钱,许栩神神秘秘地使眼色,“你拿着,我就告诉你个秘密~”“秘密?”那敢情好,乜棘不客气,“谢谢干妈~”“臭小子,就你嘴甜~”许栩爱听。“什么秘密?”竖起耳朵听。“家明现在…穿着裙子呢~”“嗯!”刺激!乜棘来劲了,不吃了~放下吐司,他蹑手蹑脚地往睡房小跑。鱼丸正趴在房间门口,麻团跟在乜棘屁股后头。“去去去~”小小声的呵斥。小心翼翼地拧开房门,睡着了?怎么关灯了,真耽误事儿,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乜棘一脸猥琐地入屋,且不让猫进。“嗯?”太晃眼,家明迷迷糊糊醒了,一扭头就看到有人正盯着自己,还挑了挑眉毛,笑容特别龌蹉,“乜棘?”“你怎么来了?”他看到他,瞬间就清醒了,撑起脑袋侧过身。“来看你呗~”本来挺担心的,看到女装大佬后,感觉挺开心的。“你笑什么?”莫名其妙的。“裙子不错~”幡然醒悟,别开脸,闭上眼,家明抱着头装鸵鸟,把自己藏起来。“小媳妇儿越来越漂亮了~”不接茬,不听不听。“好啦,不逗你了~”“我看看伤口。”乜棘自顾自地说着,俯身捏起裙摆。家明的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这么大片?很疼吧?”他有些担忧,会不会留疤呀?家明蒙着头,稍稍透口气:“吃止痛药了~”“那也疼。”摸摸脑袋,别害羞了,乜棘心疼地蹲趴在床边。“你又请假啦?”“没有,我爬水管溜出来的。”“你疯了!”“那不是为了看你嘛~”“以后不准这样了,太危险了!”家明气得伤口疼,动作幅度大了,一脸的扭拧,“嘶…”“你别激动…”乜棘不敢碰他的腰部,只能安抚着后背。“以后不准爬水管了,很危险的…”重要的事情要多说几遍。“好好好,我不爬了,你趴好、你趴好~”“你真不让人省心…”“你才不让人省心~”“嗤~”哭笑不得的俩人。患处更疼了。:()用心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