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都市王这个新人,用秦广王的介绍来说——和仵官王在道德方面难分轩轾,在忠诚方面并驾齐驱。
实在是没有什么给好脸的必要。
惹起恶心,一并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您尽管问!”仵官王积极响应:“小仵知无不言!”
林光明瞥他一眼,难掩鄙夷。这位贤兄虽然不再是女声,但还是同样地让人恶心。
笃!嘭!
却是仵官王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被一根羽毛钉在了门框上。
发出鸟喙啄木,继而残身撞门的声音。
“谁允许你这么自称的?”燕枭的声音听起来险恶之极,竟有几分真实的杀意。
林光明咽了咽口水,把那声“小都”咽下去了:“枭爷!不知您介不介意晚辈这样称呼?有什么问题您问我就行,我掏心掏肺地答。”
“对不起!”仵官王挂在门上涕泪横流,生怕只叫贤弟一个人体现了价值,万一只留一个呢?
他连连道歉:“污染了您的耳朵!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一个回答的机会!我是组织元老,见过的经历过的都比都市王多!”
燕枭稍一振翅,凶恶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别着急,你们都有机会。”
仵官王还在痛哭流涕中,忽然发现坐在那里的都市王已经不见。这间房间里,只有他和鸟首人身的高壮燕枭相对,他的哭声,仿佛回荡在空幽的枯井中。
他心中的直觉非常强烈——此刻的燕枭,就是那位据说已经死亡的卞城王。
这如出一辙的冷酷!
事隔经年,现在的卞城王,毫无疑问更加强大。
曾经他面对卞城王,时时刻刻都感知死亡的危险,所以半点不敢懈怠。
现在他的实力远胜从前,再看卞城王,那怕只是借燕枭之身而降力,却也叫他看不到边!
仅仅眼前这一幕,就是他所不能堪破。更别说去理解,去挣脱。
燕枭极恶的声音,将他从思忖中惊回:“现在,仔细地说一说,你在观澜客栈天字叁号房里所见到的一切。”
仵官王挂在墙上一动不动,唯独舌头跳得飞快:“我与都市王奉秦广王之命,袭击了景国人,我本心不愿这么做,但无法违背首领的命令——”
燕枭打断他:“少说本心,说事情。你怎么想的,我没兴趣知道。”
“是是是。”仵官王半点不敢委屈,继续道:“袭击景国人之后,我们把其中两个装进血棺,筑进祭坛里,这祭坛也是首领让筑的。整个过程里,我非常守规矩,只是迫于无奈,才杀了些人。”
“为了给田安平制造麻烦,我又把田氏族人的鲜血,灌进其中那个叫蒋南鹏的镜卫体内,只要一段时间的自然演化,这个人的生死,就和田家人因果相系。这田氏族人的血,也是当初田安平与首领争万仙宫时,首领命我收集……”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似乎加重,他又蓦地抬高声音:“景国有远距离降身的手段,至少有真人战力潜伏在蒋南鹏体内,想要偷袭秦广王!我潜伏在不怀好意、追踪田氏血脉而至的苗汝泰身上,冒死观察,想要替首领排除危险,恰恰亲见他降临!”
燕枭默然不语。
蒋南鹏体内的田氏族人血,解释了苗汝泰为什么会去有夏岛的观澜客栈。
朔方伯虽然表现得坦诚,他毕竟不是早先少年时,不会完全地相信,到此刻才算验证首尾——朔方伯谋田安平,的确是一页完整的篇章。
仵官王还在激动地讲述:“此贼歹恶非常,在行踪暴露之后,还追了我们数千里海域!我先掩护都市王撤退,独自断后,再牺牲了自己珍养百年的宝尸,才将将逃得性命。所幸为首领承接了危险,替地狱无门保住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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