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永宁县县丞,一跃成为了县令。
县丞升为县令也就罢了,毕竟他是副职,官职比您还高。
但是县衙的六曹佐吏,却绕过您,成为县丞,甚至超越了您,最后还当上了县令。”
“甚至,直接从朝廷调来的县令,比如现在的县令王越。
可您依旧还是县尉。
可以说是铁打的县尉,流水的县令。
县尉大人是否考虑过,为什么会这样呢?”
江羽看着曹正,神色平静,气质儒雅。
曹正的眼睛猛地一缩,江羽对他的事情竟然一清二楚。
不过仔细想想,也合情合理。
江羽来找他,想请他帮忙,肯定事先摸清了他的底细。
只是江羽没提具体的事,反而聊起他的仕途,这让曹正明白这是江羽的谈话技巧。
曹正也好奇江羽会怎么说,于是顺口问道:“为什么呢?”
江羽回答:“当官不仅要有足够的能力,更要知道人情世故。做官不仅是做事,还要懂得做人。”
“县尉这个职位,在我看来,就像朝廷的宰相。宰相要上应天意,下安百官。曹县尉你能让永宁县的百姓安定,这是下安百官。那么,上应天意呢?”
“在永宁县,毫不夸张地说,县令就是这里的皇帝,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曹正听着江羽的话,内心深受震撼。他甚至同意江羽的比喻。在永宁县这片土地上,县令王越就是土皇帝。
虽然曹正从心底看不起江羽赘婿的身份,但江羽的谈吐不凡,让曹正多了几分期待,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江羽注意到曹正的变化,接着说:“曹县尉一直没有晋升,是因为你不是县令的人,你们之间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以前的县令提拔人,首选的是亲信。而曹县尉,自然就被搁置了。”
曹正问:“怎么才能成为县令的亲信呢?”
这是曹正一直困扰的问题,现在由江羽点破,他就直接提出了。
江羽解释说:“简单来说,就是要同乐同忧,为县令的喜事高兴,为县令的困难担忧。县令不高兴时,你要让他开心;县令有难,你要帮他解决。”
“这就是成为县令亲信的关键所在。”
“别以为这是拍马屁,在官场上,这是基本的人际交往,也是基本的为人之道。”
“如果你只想独善其身,没问题,别人也不会苛责你,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但是,你不能只顾自己,还要求别人对你好,事事想着你。”
“有好处,当然要照顾自己人。什么是自己人?就是同乐同忧的人,这才是自己人。”
江羽问:“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轰!
曹正一听,如闻洪钟大吕,顿时豁然开朗。他本身就是官场中人,心智不弱。只是他一直以为,只要忠于职守、脚踏实地,总会有人赏识。现在他明白了,光有能力还不够,还得能成为县令的亲信才行。
江羽扫视了曹正一眼,见他有所触动,继续说道:“现在的王县令有什么忧虑,你知道吗?他担任永宁县令已经三年了。他是朝廷派下来的,但和永宁县的李家不对付。”
“一直以来,王县令找不到与李家缓和的突破口,双方关系一直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