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像是受了惊吓的流浪猫。
几秒过后,他语气又软了下来:“周棘求你别看我。”
骆其清的声音微弱,都快要染上哭腔,他的手用力揪着胸口,头朝下抵在方向盘上。
好晕,心脏好痛。
甲醛的味道从外面飘进来,骆其清登时只感觉胃里也在翻江倒海。
周棘皱着眉头,嘴唇都快绷成一条线。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骆其清这个样子的时候周棘还是难免意外。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开始安慰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骆其清变成这个模样。
但无论怎么说,现在他们都不能在这里僵持不下,周棘想起他放在屋里的处方药,照这样来说他应该还会有一个主治医生。
总之要先把他带回房间。
情急之下,周棘别无选择,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
强行伸手进去把车门打开。
好在雅阁的整体高度偏低,这个方案对他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实行难度。
车门被顺利打开。
周棘伸出手,轻轻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骆其清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被带回房间,只知道全程都被人牵着走,然后问什么就答什么,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和行动能力。
回到房间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坐着,像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般空洞地凝视地板。
周棘好像在帮他找药,好像在帮他联系季安,好像在帮他煮水。
这脚步声却意外让他感到安心。
骆其清感觉自己无比疲惫,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于是他把身子蜷缩在沙发上。
周棘走过来,顺手给他盖上了毛毯。
冰冷的四肢终于有了点温度,理智在这时也才逐渐恢复。
一股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骆其清强撑着站起来,走到周棘面前:
“对不起,我”
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只知道自己刚刚态度很不好,应该先道个歉。
本以为等待他的将会是接二连三的质问。
可几秒过后,周棘只是把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不想说就先不说。”
周棘从来都是这样,永远都给予他最大限度的包容与退让。
骆其清敛眸,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谢谢。”
吃完药,两个人相顾无言。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种时候应该有人先出来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