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已经在几日前嫁给了孙绍祖,那孙绍祖的祖父早前落魄时拜在贾府门下,后来靠着军功发了迹,孙家才显赫起来。
前些年孙绍祖托了贾赦办事不成,当时并未说什么,这几年贾府有衰败的趋势,他开始讨要银两那打点用的五千两银两,贾赦不愿意出这个钱,看着迎春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就做主将迎春嫁了过去。
成婚当日孙绍祖还算有个人样,成婚后不到两日迎春就发现了,孙家的丫鬟媳妇大大小小的,但凡有点子姿色都被他淫了个便,就连她身边的陪嫁都不放过,不到一个月就都给糟蹋了。
绣菊今个早上过来找她,说是孙绍祖昨个勾搭她要和她同房,她忍着惧意拒绝,可孙绍祖那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担忧。
迎春心想,不只是绣菊,再过几日她这几个陪嫁都得让孙绍祖霍霍了,不仅如此,因着贾府势微,宫里的贵妃姐姐病故,大老爷二老爷被问责,孙绍祖为尽早和贾府撇清关系,对迎春动责打骂,还要将她赶到下人房里睡去。
只是不到一年就逼死了迎春。
迎春扶着绣菊起来,“你且不要着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定不会让那孙绍祖碰你一根手指。”
当日孙绍祖下职归来,在正院喝了口茶水后,想起绣菊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不亚于他那新婚媳妇,他直奔后院的绣菊房里,迎春得知后紧随其后。
眼看着那孙绍祖不顾大白日的,门也不关当即就要去扒绣菊衣服,迎春扯过来门口的椅子,朝前一扔,正正好好砸在孙绍祖脑袋上。
孙绍祖是武将,长得高大魁梧,如今三十岁年纪也不小了,满下巴的短毛胡子显得脸又大又圆,活像年画里的门神,和迎春站在一块哪里像新婚的夫妻,倒像是迎春的长辈。
孙绍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他那前两日还柔柔弱弱的妻子贾迎春,“你敢打老子?”
迎春的身高堪堪到他的肩膀,此时气势不输,“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迎春给绣菊使了个眼色,绣菊见状一溜烟的小跑出去,迎春腿一勾,房门咣的一声被关上。
孙绍祖指向迎春的鼻子,“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房,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两银子,把你准折卖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
贾迎春叉着腰,“我呸,说这话不怕闪到舌头。我爷爷为老圣人开疆扩土封荣国公那阵,你家还不知道在哪要饭呢。还五千两银子,瞧你那个抠搜样,我家老祖宗过个寿都不止五千两银子,给姑奶奶我办婚事都不止一万两,也就你们孙家粪坑里捡饭的没见过钱,连五千两都是富贵啦。”
孙绍祖一拍桌子,桌子随即裂了个大纹,“你倒是阔气,你替你老子还钱,拿个五千两银子给我啊。”
“我给你个屁,没出息的玩意,伸手跟女人要钱,你也配叫个男人,泥坑里刨食的东西,有了两个臭钱就得瑟,见着个女人就走不动路,长了个二两肉这给你得瑟的。”
孙绍祖气得抡起拳头就过来,迎春歪头一闪,抬手向所绍祖胸口打去,孙绍祖只觉得向后一仰,应声倒下。
迎春又扯住他的衣领,一拳一拳打到孙绍祖脑袋上,只打得他脑浆翻滚,两眼一抹黑。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孙绍祖的哀嚎声中,挑断了他的手筋。
贾迎春拍了拍他黑不溜秋的脸,“让你娶到姑奶奶我,也算是你们祖上烧高香了。就这么几拳头就扛不住了,就你也算是个武将,银样镴枪头,一点也不中用。”
贾迎春给孙绍祖抱了病请了假,然后将孙绍祖扔进了柴房,每天让小厮喂点水就行,吃的一点不给,拉撒都在屋里,没两日屋里就臭气熏天。
府里的丫鬟媳妇的大多觉得痛快,只有少部分媳妇还想着救他出来,迎春知道后就让人都给她们发卖了。
就连孙府的管家,孙绍祖的奶嬷嬷小厮及那些不安分的,不服管的,迎贪污赌博的,在迎春拿了他们的卖身契后都给他们发卖了。又采买了十来个小厮看家护院,换上了自己人才放心。
迎春又将孙绍祖的私库划拉了一圈,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这么大个家满打满算也才一万多两现银,迎春将那些她用不着的东西也都卖了六千多两银子,再加上发卖人后收刮出来的钱,共两万五千两,剩下的就是留下了几个铺子庄子用来钱生钱。
做完了这些,迎春又替孙绍祖报了病危,有些友人同僚前来探望,迎春就又把他舌头割掉,眼睛捅瞎,收拾得像个人样后从柴房抬进了正院。
这几日迎春就开启了演戏模式,“老爷他不知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竟给打成这样。前些日子还好些,总归能吃点饭,这几日病得越来越重了,连饭也吃不下,请了太医过来看,说是五脏六腑都碎了,怕也就是这两日了。”
孙绍祖听到贾迎春在那胡言乱语装无辜,心里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眼睛不能瞪,手不能动,嘴里也没舌头,只能气得直蹬床。
迎春一抹泪,“老爷快仔细腿疼,我知道你委屈,待我找到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定会去为你鸣冤。”
众人又连忙安慰贾迎春,皆感叹孙绍祖这般好福气娶到如此良善贤德的女子。给孙绍祖气得踢的更来劲了。
来个客人,迎春就得哭一回,晚上还得笑呵呵的数他们送来的礼,迎春心想再过几日都要给她弄得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