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笑着道:“嫁与不嫁都在你,我不催,只要过得开心便好。”
贺汀兰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就明白了那日拂满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大乾的礼教确实困不住她,她也不会用它去困住任何一个姑娘,只要跟着她,她会教她新的活法。
释然一笑,贺汀兰看了看楼上:“沈大人可要醒酒汤?”
“不用。”如意笑得揶揄,“他醉起来也好看。”
不过。
如意停下手指,突然有点好奇。
沈岐远方才是想灌醉她?灌醉之后,他想听她说什么呢?
趁着人多招了两个伙计,下头忙得过来了,如意便又上了楼。
床上的人看起来很痛苦,面色潮红,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抓着被褥。
如意坐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好动人的模样,往后在外头可不能叫他喝醉了。
伸出一根食指放在他手边,这人果不其然立马死死抓住。如意提高手腕,他的手便像上钩了不肯吐饵的鱼,颤抖着跟着往上。
“喜欢我啊?”她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
沈岐远骤然松手,颤巍巍背过身去。
“哦,不喜欢。”她遗憾摇头。
许是实在太吵,床上的人半睁开了眼,血丝从眼角蔓延到了瞳孔,怔怔地看着她。
“是不是天旋地转,很难受?”她翘起腿,捻过一杯茶来,“要喝吗?”
问是这么问,杯子却压根没递过来给他。
沈岐远伸手扶额,艰难地起身凑过去。
她偏将杯子往后收了收,一脸坏笑。
恼恨地瞪她一眼,他撑着身子,缓慢地再往前,薄唇含上杯沿,整个人也就顺势抵在了她怀里。
如意收拢手臂,轻轻拍着他的背:“慢点喝。”
一杯茶见底,他抬眼,眼神朦朦胧胧,漂亮如藏着星辰的琥珀。
她下巴微抬,矜傲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他像在犹豫,又像是反应迟钝,半晌之后,才慢慢撑着身子往上,将自己的眼皮挨上她的唇瓣。
如意忍不住摩挲他的耳后:“子晏好乖。”
脖颈上起了一层颤栗,沈岐远捏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嗯,不想要?”她眉梢动了动,“那昨日谁不顾礼仪与我厮混呐?”
“上弦月悬空之时,妖怪,会想要男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他认真地道,“那不如是我。”
如意怔了怔。
他居然这么熟悉妖怪的习性?
“我不会损耗寿命,也不会,说出去。”他拉起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眼上,鼻梁线条清晰挺拔,“我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