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榛平静地看着镜中。
毕竟“嫁”的那个老头死了,目前宋家地位最高,最有权势和手腕的人,就是宋书灵。
他在等待那个疯子的出现。
可是,一直到葬礼即将结束,都没有宋书灵的身影。
阮榛的心,跳得有些快。
宋家不知什么时候传下的破规矩,葬礼于上午举办,不能浪费,不许铺张,低调进行,只邀请亲属和密切来往的朋友——当然,这样的老牌豪门,来灵堂悼念的也有几百人之多,而到了午后,就只留下至亲。
一直守到凌晨,然后于月明之际进行火化,结束葬礼。
阮榛只觉得有病。
大晚上的,一群人摸黑去往墓地,开始下葬。
他腹诽,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报应。
还好早上那俩嘴巴子的余威尚在,剩下的几位少爷们到场后,也没有过多骚扰阮榛。
只是直勾勾地打量自己。
给阮榛恶心坏了。
在父亲的葬礼上都能发情,都是什么恶心至极的畜生。
当然,在这本书里的话,也不奇怪。
因为里面的主角,一个比一个恶心。
怪不得宋书灵会离开家族,可能也是看不过自己大哥的一些行径。
阮榛没有吃什么东西,勉力跪坐在蒲团上,听着隐约的诵经声,胃部又开始绞痛。
不能再拖了。
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少爷们的无下限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需要借助宋书灵的势力,才有可能脱身。
他必须用尽全力,寻觅一切办法,来确保自己能活下去——
可外面的天都要黑了,稍微远一点的亲戚,都陆续离开。
“节哀。”
“等到头七的时候,我们再去祭拜大哥。”
“春风,秋光,你们也好好照顾那位……小夫人,别让他太伤心了。”
阮榛脸色发白,听着身后的交谈。
“好,”
宋春风语调凝重:“父亲走得突然,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遗物。”
最后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轻。
呵。
阮榛冷冷地抬起眼眸。>>
正好看到宋春风朝自己微笑。
可惜啊,打轻了,脸上的巴掌印都快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