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当年我让这孩子跟你姓,取这名字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啊,真是马后炮一个。
青年腹诽着,可他此刻完全没有同她争辩的工夫,一刻都坐不住了,连午膳都没动几口,就搁了筷子往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朝露拦住他问。
“当然是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少女犹记得将那少年买回来那日,他抱着琴,跟着她进了一家客栈。
她问那少年道:“姓什么名什么?”
少年沉默了一瞬:“既然主人买下了我,那就该由主人赐名。”
赐名?这事儿她还真没经验。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愁眉不展时,忽灵光乍现。
“云破煦朝曦……既然我叫朝曦,你就叫朝煦吧。”少女盘算着,她和师父姐姐还有那小狐狸都姓朝,义父的名是云,云裳的名也有云,那就还差个煦没用了。
“啊?”少年低声道。
这哪有仆人跟主人一个姓的道理。
“不行吗?”少女连夜出逃,已有一天一夜未休息,哪怕体力再好,也经不起瞌睡虫的侵袭,此刻只想洗洗睡觉,完全没心思再去纠结取名问题,打发道,“那‘朝煦’和‘朝破’你自己挑一个吧,挑完出去烧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少年垂眸,低语道:“那还是朝煦好了。”说罢躬身行了一礼,施施然地出了屋子。
法恩寺。
青年执白棋,同和尚相对而坐。
“云哥哥,你走神了。”和尚淡淡一笑,落下黑子,将他的白子尽数收进囊中。
青年猛然间回过神来,方想说话,便听见和尚幽幽道:“我见过那孩子了。”
见过,哪种见过,是远远地见过还是面对面地见过?
和尚仿佛能听见他心中所想似的:“面对面地见过,还送了份大礼。”
大礼?你的礼物想必都不是用来做好事的吧,毒药还是蛊虫?
“不是毒药,是蛊虫。”和尚幽幽道,“母子蛊,至于这子蛊应该种到谁身上,那就由她自己做主了。”
心中疑惑全解,青年调转话题道:“垚姐姐可好?”
和尚拎着黑子的指头顿了顿,良久后才回道:“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