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后退着往角落里躲去,直到没有了退路。待摔杯声起时,他拨开人群,径直向门外冲去,踉跄中与门框撞了个正着。
凌烟阁的瞭望台上,云卿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抱膝而坐,蜷缩于长椅之上。
千逸拿着冰帕子敷在他额头肿起的地方,啧啧道:“不就是被几个女人摸了下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多大的亏呢。”
“这是非礼。”云卿愤愤道。
千逸不以为然,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唇印道:“今儿还有姑娘亲我呢,我都没介意,当反抗没用的时候,还不如享受着。”
云卿狠狠横了她一眼,腹诽:你自己就是女人,当然不介意,若换是个陌生男人亲你一口,看你哭不哭。
“千逸兄久经风月,自然司空见惯。”云卿冷嘲道。
“委屈贤弟了。”千逸从袖中掏出一白玉瓷瓶,“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歹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
云卿拿过白玉瓷瓶,拔开盖子的瞬间只觉得酸味直冲天灵盖,鸡皮疙瘩四起,干呕不止。他以极快的速度塞上瓶盖,甩回千逸手中:“这什么东西啊。”
“避子药。”千逸轻飘飘道。
云卿的脸霎时绯红,瞥头吞吐道:“这顷云楼掌柜真不会做生意……一瓶破药就能换一头牌花魁。”
千逸抖着腿,靠在围栏上,双手枕在脑后,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她才不傻呢,这避子药是醉月楼的独家秘方,避子效果好又不伤身,用一个花魁换一剂秘方,这买卖可太值了。”
云卿疑惑道:“可我们只拿到了药,而不是配方。”
千逸眼微挑,斜睨道:“以一瓶药反推出配方并不是一件难事,再说我只需要将药送到就行,至于配方,她自有办法。”
北街,顷云楼。
白玉瓷瓶被轻轻地搁在柜台上,掌柜的两只眼珠从中间向内渐渐靠近,同时停留在那个瓶子上,迟迟移不开眼。
千逸一个响指,将她的神唤了回来:“再看就成斗鸡眼了。”
掌柜狗腿地笑道:“千逸公子真是好本事,老身佩服。”
千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东西送到了,人我能带走了吧。”
掌柜顿悟,点头哈腰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公子请随我来。”
门被推开,屋内的女子正抱着琵琶,轻扣上了面纱。见到来人后,她的神情微微一滞,面纱下隐隐绽出笑意:“奴家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