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猛地从长凳上起身,脸色难看,走到水龙头旁边接水漱口。
“怎么了?”
我们这边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跟裴灿抢一串鱿鱼的郭磊率先注意到,迟疑了一下,还是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漱完口,重新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冷的水珠和脸上滚烫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
郭磊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真没事?”
水龙头的水哗哗落在台子上,激起一片片水花。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异物大肆侵略的感觉,我用舌尖抵了抵牙关,关掉水龙头,抹去悬在下巴上的水珠:“没事。”
看着比我同桌还虚
直觉告诉我,哪里变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很没出息地选择了落荒而逃。
第二天在学校见到陆方冶,他又迟到,眼下带着两抹青黑,头发凌乱,就差把“昨晚没睡好”五个字标在头顶上了。
我同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拉开窗子,一脸兴奋地趴到我桌上,探了一小截身子出去,勾着脖子拦住陆方冶:“老陆,昨晚干嘛了,怎么看着比我同桌还虚啊。”
我:“……”
樊岩你可闭嘴吧,你真的很烦你知道吗。
他拉开窗子跟陆方冶打招呼,陆方冶当然停在了窗前,单手撑着窗台,耷拉着眼皮,语气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樊岩对话。
“哎,后天就是期末考试之前最后一次测试了,”樊岩说:“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你们呢?”
别问我啊,我已经是班里的底了。
我被他烦得不想说话,拿起暖手宝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灌热水。
天气越来越冷,我又坐在靠窗的位子,每天都被冻得手脚冰冷。
樊岩天天笑我,说手脚冰冷是肾虚的信号,被我追着锤了一顿以后去学校后面的小超市买了个暖手宝送我。
其实就是一个需要自己灌水的热水袋,外面还罩了一个毛绒绒的粉色外壳。
真的是……非常符合我的心意。
我对这个暖手宝爱不释手,每节课都要抱着它。
灌完暖手宝回来,陆方冶已经走了,樊岩靠在后面同学的桌子上,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抱着暖手宝回到位子上,“舍不得陆哥走啊。”
“滚。”樊岩笑着骂了我一句,随后又苦恼地说:“我姐答应我,要是这次期末考试能进步十个名次,就给我换手机。”
“哦,”我说:“别想了。”
樊岩的成绩虽然比我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班里四十八个人,他第三十八名。
前进十个名次以上,也就是说他至少要冲到第二十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