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貉掀开被子,顿了一下,继续如常去拿床边靠的假肢,“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给?”她眨眨眼。
赵貉穿着,并没搭理她。
张青寒扬扬眉,也掀开另一边被子直接下了床,脚踩在柔软的浅灰色地毯上,腿根酸得厉害,打了个趔趄,按着床差点没站稳。
赵貉偏头看过来,张青寒淡定地把掉下的毯子捡起来,把一丝|不挂的自己裹住,“困死了,我回去睡觉了。”
赵貉:“……用了饭再睡。”
“不要,没力气吃。”
说完,人推开门就走了。
赵貉看着大喇喇打开的门,低头看回手里拿着一直未穿的假肢,最后目光终于落在右腿的伤残处,大脑开始无意识回想张青寒刚才看向这里的表情,是否有掩饰的异样,回想昨晚情|欲缠身,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她脱下假肢时她眼里的反应是什么。
他像一个运行逻辑紧密的机器人,仔仔细细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她的反应和表情,似乎势要从那些蛛丝马迹里找出一丝裂缝来证明她亲吻与配合里的嫌弃。
寻了许久,低头看回手里的假肢。
片刻,莫名哂笑了一声。
这具腐朽干枯的身体,竟在昨夜她的挑衅里生出了欲|望。
他抬头看着这个无礼的女人永远学不会关上的门。
这个平庸且愚蠢的女人。
他……
竟对她有欲|望。
张青寒走进浴室,丢了毯子到洗衣桶,赤身裸|体站到淋浴下,兜头热水浇下,她浑噩脑子总算寻出一丝清明。
热气慢慢飘散在房中,白雾氤氲,玻璃窗上水痕蜿蜒。
濛濛雾气里,响起了一声燥热喑哑的声音。
“操……”
洗完出来,她把自己扔到床上,干瞪了半天眼没睡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玉佛像。
她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佛祖,忍不住道:“祁女士……”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轻叹。
“哎……”
张青寒浑浑噩噩,睡得并不太好,腿根拢在一起酸涩又疼。好不容易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一通电话把她吵醒。
她黑着脸下楼,赵貉点着餐桌上的饭,“吃了继续睡。”
他说着,动作绅士优雅的继续用刀切开煎蛋,喂了半块进嘴里,斯文败类的哪见昨夜的疯狂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