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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除了歌舞剧，江深的另一个烦恼是白谨一很久没来拳击馆了。他拿着草莓干去了几次隔壁，出来的都只有赖松。&ldo;你把这个给他吧。&rdo;江深最后一次只好把草莓干给了赖松，&ldo;要是碰得到的话。&rdo;赖松举起饭盒看了看：&ldo;什么呀？&rdo;江深：&ldo;草莓干。&rdo;他叮嘱道，&ldo;你不能吃的哦。&rdo;赖松哂了一声：&ldo;不吃就不吃嘛。&rdo;江深放下心，他笑了笑，还是有些落寞的，赖松抓了抓头，只好说：&ldo;我是真不知道白二代啥时候回来，只知道他美国找的教练挺看好他的，可能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在这儿练了。&rdo;江深皱着眉：&ldo;那会在哪儿练呀？&rdo;赖松想了想：&ldo;应该在大城市吧，上海什么的。&rdo;江深和青灵子一块儿坐在花海里，身边都是开的活泼的半枝莲和金盏花，青灵子采了一捧，插了半天花，问他：&ldo;好看吗？&rdo;江深看了一眼，点头道：&ldo;好看呀。&rdo;青灵子嘟着嘴：&ldo;你在想什么呢？&rdo;江深叹了口气：&ldo;青灵子，你会去大城市学画画吗？&rdo;&ldo;大城市？&rdo;青灵子叫了一声，&ldo;我还能不能继续学都是个问题呢，大城市太远啦，不过我知道像我这种可以考试，读完初中读高中，高中的时候考美术，我就能去专门学画画的大学读书啦。&rdo;江深没说话，芭蕾舞也有专门的考级，但那是业余的，林老师说过，专业不需要考试，但是要上好的高等舞蹈学府得经过学校的甄选。青灵子看着江深，怀疑道：&ldo;你不会真想跳一辈子吧？&rdo;江深沉默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ldo;文化宫的汇报演出你来吗？&rdo;&ldo;来呀！&rdo;青灵子晃着腿，&ldo;不过还早呐，你要表演节目吗？&rdo;江深点了点头：&ldo;你帮我叫上狗毛和树宝吧。&rdo;他抿了抿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ldo;我到时候跳舞给你们看。&rdo;小孩儿的光阴总是调皮，既不够用也不够玩。狗毛终于是攒够了钱，给妹妹买了esda的画笔；青灵子完成了她的画，题目叫《我的哥哥》，意外得了全国少年绘画大赛的金奖；那幅画还被陈毛秀裱了一起来，专门挂在客厅的墙上，逢人去他家里都要听他吹嘘一回。沈树宝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重点高中的，他近视眼又深了几度，平时在学校妆模作样，回了乡下还是脱鞋光屁股的和陈毛秀在鱼塘里面混。江深终于在最后半年完成了林老师布置的歌舞剧，跳女a的是宋昕。&ldo;你这儿跳的真好。&rdo;宋昕和他一块儿在舞蹈房看排练回放，&ldo;这动作怎么你做就比我好看呢。&rdo;江深笑起来，他长高了一些，身量肌肉线条明显，曲折腿随意坐着：&ldo;你能做的一些动作我也做不了啊。&rdo;宋昕瞪他：&ldo;绿腰你都跳得了，上次还跳过。&rdo;江深嘿嘿笑着没说话，他和宋昕又看一会儿，直到赖松过来叫人。&ldo;你们两好了没？&rdo;赖松已经高二了，整个人超过了185，因为常年打拳的缘故，看着跟门板似的结实吓人，不过一笑还是傻的。宋昕翻了个白眼：&ldo;谁让你等我们了呀？&rdo;赖松顶着门，他一弯胳膊就能触着门框：&ldo;谁说我等你了，我等小天鹅！&rdo;江深起身去换衣服，出来时两人还在斗嘴。&ldo;行了。&rdo;江深看着宋昕，&ldo;我们去吃点东西？&rdo;宋昕叹了口气：&ldo;又不能喝奶茶，我不能再胖了。&rdo;赖松唏嘘：&ldo;你们跳舞的真辛苦。&rdo;他从包里掏出个盒子，递给江深，&ldo;白二代托我带给你的。&rdo;这两年白谨一的确不怎么来拳馆了，就算来也是找赖松或者江深，但是每个礼拜两三通电话少不了，谭玲玲经常打趣他们是交了&ldo;远距离朋友&rdo;，一通电话跟汇报工作似的，恨不得把一天做的事儿都讲完。除了电话，两人之间互送东西也是陆陆续续的频繁，白谨一大概除了钱没别的，买的都是用的，最贵一次送了手机，江深拿到时差点没吓死，放着几天没敢用，直到白谨一打电话来催了，说用了能视频他才答应。相比之下，江深送的就质朴了许多，时鲜的茶叶，自己做的果酱，腌的咸鸭蛋，初夏的枇杷杨梅，深秋的大闸蟹，这些个东西白谨一收到了都会拍照发他，两人还有朋友圈，挨个互相点赞。&ldo;你们关系好的也太肉麻了。&rdo;赖松买了炸鸡吃，不过外面的酥皮的都给扔了，&ldo;手机好玩吗？&rdo;江深点了杯不含糖的奶，吸管吸着慢慢喝：&ldo;还行呀。&rdo;赖松：&ldo;你都用什么app？&rdo;江深老实道：&ldo;我就一个微信，专门和白谨一联系的。&rdo;赖松：&ldo;……&rdo;他无语的嘟囔道，&ldo;你又不是白二代的童养媳……&rdo;江深没听清，他正拆着白谨一送他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一双新的芭蕾舞鞋。赖松撑着脑袋：&ldo;你试试看大小，不对我给你退回去。&rdo;&ldo;怎么会不对呀？&rdo;江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宝贝着摸了几下，乐呵呵道，&ldo;白谨一不会搞错的，我穿多大衣服他都知道。&rdo;赖松：&ldo;……&rdo;汇报演出对整个文化宫来说都非常重要，尤其是学舞蹈乐器方面的学生。一般这种时候，全国有名的学府老师，教授，甚至南北派著名的舞蹈家都有可能亲自来挑选钟意的好苗子。这些话林老师没对江深说过，但是有和他母亲谭玲玲提起。回了家后，江落山坐在院子里，沉默半天才慢慢道：&ldo;我一直都觉得，深子就是学个兴趣……&rdo;谭玲玲看着他叹了口气：&ldo;听林老师的意思，她向不少人推荐了深子。&rdo;江落山皱着眉又不说话了。谭玲玲当然是希望自己儿子好的，要是真能像自己之前说的，出个一个半个舞蹈家，她这个做母亲的梦里都能笑出来。只是梦终究是梦，小孩儿可以在梦里高兴、欢喜，大人却没那么容易，先不说选没选上，要是真万一选上了，这乡下小地方也留不住江深的梦。去大城市生活、学习、求艺，这些对成年人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何况，如今世事都是需要用钱花人情的地方……谭玲玲只觉着一阵鼻酸，心中半是愧疚半是不甘：&ldo;那让深子不去学了吗……？&rdo;&ldo;瞎说什么呢。&rdo;江落山抚了抚自己媳妇的背，&ldo;不是你还想着，万一深子真成了舞蹈家呢，对不对？&rdo;谭玲玲泪眼婆娑，她抹着眼睛摇了摇头。江落山抬头看着夜晚的天空，乡下与城里不同，这儿的星星繁密又明亮，星光落下，碎在那远处的稻田里，清凌凌的水渠传来蛙声一片。演出定在周末，前一天晚上江深还与白谨一通了电话。&ldo;你紧不紧张？&rdo;白谨一突然问。江深想了想：&ldo;你不问不紧张，一问就有点了。&rdo;白谨一哼笑了一下。江深：&ldo;你明天来看吗？&rdo;白谨一懒洋洋道：&ldo;你巴巴的票都送来了，我能不来吗？&rdo;江深不好意思的&ldo;嘿嘿&rdo;了两声，就听白谨一道：&ldo;你等会儿。&rdo;江深乖乖等着，只听白谨一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ldo;怎么了？&rdo;江深好奇地问。白谨一：&ldo;保姆问要不要吃宵夜。&rdo;江深有些羡慕：&ldo;我也想吃……&rdo;白谨一大方道：&ldo;你下次住过来，我让朱阿姨给你烧。&rdo;江深高兴着答应了一句，他又问了些别的：&ldo;白二怎么样啦？&rdo;白二就是白谨一养的那只鸡，现在已经长得很大了，从小娇生惯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真是一只人间富贵鸡。白谨一似乎不怎么高兴：&ldo;长太胖了，我明明天天盯着定时定量定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我不在我爸我妈瞎喂别的，这两月每天逼着在院子里散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