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骊是我衢州沈氏一族的孩子,并非来历不明。”沈老夫人不慌不忙道,“珠姐那孩子招人喜欢我知道,可是珠姐儿并非宁哥儿的良配。”
谢老夫人听了气的冷笑。
沈老夫人,“我是看着珠姐儿长大的,她是贤惠有才,样样都出挑。但是你我都这把岁数了,哪里会不知道夫强妻弱才能家里才能和睦的道理?”
“用人自然是越有才越能干越好,即便是有点脾性也不打紧儿,但挑媳妇,却不是这个道理。国公府无半点轻视之意,这么做全是为小辈们的日后着想。”
“你想想,宁哥儿是心善的孩子,见珠姐儿样样出挑,心里难保不会冤自己糟蹋她。珠姐儿呢,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她爹娘又宠着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就这样去守在宁哥儿病榻前,只怕她熬不住啊。就怕到时候非但没能帮你打理谢府,还要你去为她操心,老二夫妻要是见她过的不好,这心里也不能痛快。”
沈老夫人笑容真挚,“我们做长辈的,肯定都盼着小辈过的好,你说是不是?”
谢老夫人抿唇,没有否定。
这些话她媳妇也说过,她是性子不好相处,却也不是蠢笨。
沈老夫人喝了口茶水,继续和她推心置腹:“我理解你们的难处,要是放以前宁哥儿不愁找媳妇,可眼下要挑好的却难,你们也不舍得委屈他是不是?所以我才和你说,把阿骊许给他。”
“样貌呢,你也见过了,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一点也不差,其他府上这种样貌的只怕还舍不得配给宁哥儿。”
这话刺耳,却也是实话,谢老夫人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反驳。
“论性格呢,我这些日子也细细帮你把过了,虽然有点怯懦,但好在软和好相处,不会生事儿,乖巧听话,会照顾人。”言外之意就好拿捏。
“这样的性子陪着宁哥儿,宁哥儿才过的舒心。”
沈老夫人见她开始考虑的,心里知道这事基本能成了。
“再说说出身,她虽不是我的亲孙女儿,但国公府感念她是恩人之后,既然到了我身边,自然是把她当自己人疼。她的嫁妆,由国公府出。”
沈老夫人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除去那些物件儿,还有三间铺子,一千两现银。”
谢老夫人眼珠微动,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了。
接着又听见沈老夫人说:“阿骊年纪轻,这些东西,少不得你做长辈的帮她打理。”
谢老夫人心里一番盘算下来,沈江骊确实是最符合的。
沈珠虽好,可谢宁却是个残废,不但谢宁驾驭不了,只怕娶回家,自己也要客气相待。
沈江骊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谢老夫人心里已经答应了,可看着沈老夫一副早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笑容,她心里膈应极了。
“这事,我想想。”谢老夫人冷声冷气。
沈老夫人胸有成竹,抛出最后一句,“是该好好想想,宁哥儿久病不好,若有个喜事冲冲,说不定精神头就起来了;就是后面不好,要去哪里,也有个人陪着照应。”
谢宁已经残废,连床都起不了,能去哪里?
沈老夫人的意思是,如果谢宁病死了,谢家要沈江骊殉葬,沈家不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