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好,找到一个给?自己说教的机会?。
母亲习惯了她不说话,又对一旁的佣人?说,“把箱子送我房间。”
阮橙听到佣人?上楼的声音,母亲又走到她跟前,“以前觉得你还小,结婚的事可以往后放,也没想到你能攀上陈家这棵大?树,听你外婆说了,你们很恩爱,但你得知道,豪门?家的儿媳不好当,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才对。”
阮春云又指了指花房的方向,“人?家来了外婆家,你要好好招待才是,还有公公婆婆那边的关系,也要学着去打理。”
阮橙早就习惯了,她拿起杯子抿了口水,觉得比起以前动?不动?就是一顿打,骂几次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说不习惯吧,至少从出国上学到现在,母亲还是第一次跟她这么?严厉郑重的说教。
“那您是什么?意思?”阮橙直接了当的问。
“当医生太辛苦了,你现在是北默的贤内助,看好他?。”
阮橙低垂着眸,母亲以为?阮橙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妈妈知道你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你已经为?了这个梦想努力了十年,现在跟北默在一起了,不需要那么?要强,你站到他?背后就好。”
阮橙笑了声,直视母亲的目光,“站到他?背后?妈妈,您这是在教我怎么?经营一段婚姻吗?”
阮橙又说,“您用您的经验来教我吗?”
阮春云不由得瞪大?眼睛,阮橙知道她最大?的软肋和痛点?在哪,可她偏要用这点?来戳她。
“橙橙!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阮春云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两个度,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您教我的就是放弃自己的梦想吗?”阮橙又说,“您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梦想是什么?,只要我不断地考第一,您想让那个男人?看到是不是?”
阮橙声音不大?,但字字珠玑。
母亲眼里含着泪,眼尾泛红,瞪着阮橙,嘴角微微颤着。
阮橙永远记得,母亲闹脾气跟父亲离婚后的一个夜晚,那晚的积雪很厚,母亲得知父亲有了新欢,带着还在生病的自己,跑到那个女人?的房子前,渴望利用自己,让父亲见她一面?。
阮橙记得,那时候自己出门?都没来得及穿鞋。
她蜷缩在一边,想跟母亲说自己很冷,可母亲不许她说话。
到后面?脚都冻得裂开?,身体?也变得僵硬。
再到后面?冻得没有知觉,阮橙闭眼前看到外婆,是外婆来找她了。
外婆当时在家没看到阮春云和阮橙,大?概知道她们去了哪,直接找了过来,要是外婆再晚点?过来,阮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
“我是为?你好!没有我你怎么?活到现在的?我从没要求你回报我,给?你叮嘱你还觉得我在害你是不是?”
“要是可以,我宁愿自己没有被你们生下来。”阮橙不知道怎么?的,压抑在心里很多年的话,会?在此刻爆发。
明明以前母亲比现在不知道要过分多少倍,那时候能忍下来,但现在,却一点?也不想再那样活下去了。
母亲闭眼,眼泪大?颗掉落,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身体?在颤抖,阮橙知道,母亲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妈。。。。。。”
阮橙话还没说完,母亲一个有力的巴掌落在她的左边侧脸,阮橙那一下被打蒙了,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母亲开?始大?叫,“你去死啊你!”
刚帮外婆收拾好盆栽的陈北默跟在外婆身后进屋,外婆本来还在调侃说怎么?阮橙不爱睡懒觉的人?,这两天都这个点?才起床的,就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声响。
外婆一听,就知道是阮春云出了什么?事。
陈北默大?步往里走,看到阮春云拿起桌上的东西?不断地往她身上砸过去,阮橙一动?不动?的就站在那,脸上没有情绪的波动?。
“阮橙。”陈北默有点?着急,朝那边跑过去,把阮橙抱到怀里。
刚好母亲拿起阮橙刚刚喝了一口的杯子朝他?们扔过来,正中陈北默的背部,温水全撒在他?身上。
闻声过来的佣人?,外婆让他?们拉住母亲,又对陈北默说,“你跟橙橙先回房。”
陈北默直接把阮橙打横抱起,阮橙一直低垂着眼眸。
到了房间陈北默才把她放下,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脸,阮橙抬起头,他?才看到那浅浅的掌印落在她白皙嫩滑的脸颊上。
陈北默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疼。
他?都不敢亲重一下,被打成?这样,他?深吸一口气,才问她,“被打了也不知道躲?嗯?你是笨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