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没喝酒,却也有一股火气上来。身上莫名焦躁。不能再看下去了,将楚楚抱上床后,盖好被子后,他果断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个快澡。带着一身凉意和冷气躺到她身边。楚楚正觉得热,身边突然钻进一个大冰块来,立刻贴了上去。陆之时浑身一个激灵,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卷土重来,更甚刚才。她的手也不消停,直往陆之时脸上摸,那里最凉快。陆之时无奈地叹了口气,由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在他脸上乱摸。不知是哪一个瞬间,楚楚停下手上的动作。陡然睁开了双眼,眼里还带着一丝身处梦境的迷蒙。正对上眼前陆之时如墨的瞳孔。两人什么都没说。她看着他眼底被压制住的冲动,他看着她自带一层朦胧水光的眼波。事后楚楚想起这段,只能用“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来形容,害得她色令智昏。她常常会有莫名其妙的勇气,一如当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一如毅然决然地选择净身出户也要和他离婚,一如被人拍到离婚后直截了当地选择承认“是我当初瞎了眼”。她有时会羡慕林念的潇洒,可林念却说,跟她比起来,楚楚更有一股冲劲。俗称,脑子一热。就好比现在,她脑子一热,凑过去亲了他。她看到陆之时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可她却一动不动,用唇形去描绘他的唇形,还坦然地阖上了眼。陆之时也只是愣了那么一刹那,很快,他就反客为主,整个人倾覆上来。楚楚终于感到害怕,她只想浅尝辄止,可对方看起来并不想就此作罢。她厚着脸皮地想要装睡,可他却俯在她颈间,魅惑地说:“我说过的,下次绝对不会让你躲过去了。”第二天中午,楚楚睁开眼,对着天花板晾了几分钟。知觉正在逐渐恢复过来,她想要抬手揉一揉快要炸开的头。可还没等她揉捏,手却先一步宣告它的无力。她这才渐渐感觉到,不仅头痛欲裂,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酸痛疲倦。看着这熟悉的水仪公馆,她和陆之时的婚房。她也不白费力气,索性靠着枕头默默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因为误把烈酒当果酒,自己喝醉了。那怎么会到这里呢?她眉头微皱,正好这时陆之时走了进来。他一脸神清气爽地对她笑:“醒啦?”看到他,楚楚脑中某根弦突然搭上了,猛然想起昨晚在车里她那副无理取闹的醉鬼模样,差点惊得没从床上掉下去。见她脸色红一块绿一块的,陆之时直笑,自然而然地走近她,想要让她起床吃饭。楚楚警惕地盯着他,亡羊补牢地拽了拽被角,虽然她身着一件贴身背心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陆之时对她这些于事无补的动作毫不在意,弯腰与她视线平齐,揉了揉她蓬松的碎发,说:“吃饭啦。”“你先出去。”楚楚依旧没有放松视线,紧紧地盯着他。“行行行,我出去。”陆之时看她大有一副你不出去我就不起来的样子,脸上视死如归的可爱表情,无一不让他束手就擒。在他走出去后,楚楚才起身,脚尖着地的那一刻,她差点跪下。她不是个保守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骂道,果然,男人是种可怕的生物。想起陆母,她同时又想起了陆母对她说的那句“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当时她只是觉得这是她的客气话,可现在想想,说不准还真别有一番深意。换好衣服出去吃饭,让楚楚惊讶的是。她本以为陆之时所说的“吃饭”是点外卖或者让阿姨来做,但没想到,这一大桌子菜都是他亲手做的。看着餐桌上都是她喜欢的菜,卖相看着十分不错。“你不是不会做饭吗?”她又想起曾经他的那一锅黑暗料理和本该是饭的粥。他大概也想起了当时,神色有些窘迫,不自然地咳了几声,邀功献宝似的说:“熟能生巧。”为了这一桌子的菜,又是请教汪特助又是请教陆宅的阿姨,忙活了一上午,最后终于做出了还算满意的菜。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她这些,上午手忙脚乱的慌张场景,太丢人了,还是埋在他心里就好。“快尝尝。”他为她盛了一碗饭,这次总算不是粥了。本来不觉得饿,但看着这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后,倒真的有些饿了。不过她没忘记上次他做的菜,看上去都不错,就是味道……不尽人意。她试探地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和上次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