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壶砸碎在地上,邱秋整个人都被桂花香包围,醺醺然……再醒来的时候,邱秋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身旁的位置已经凉了,时封凌已起身多时。邱秋抓起时封凌的枕头,把它当成那个精力充沛的男人,狠狠地咬了下去。心里埋怨着时封凌的不知节制,眼睛不经意间看见原先枕头的位置出现了一张纸。邱秋趴在床上,将枕头抱在怀里,伸手将纸捞过来。一掀开,看清了上面的字,豆大的泪珠就洇湿了枕头。时封凌不知何时进了屋,将热毛巾递到了小媳妇手边。“擦擦吧。”邱秋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露在被子外的皮肤上布满痕迹,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枕上,就是没有声音。她哭得令人心疼。时封凌抓着毛巾的手一紧,最后无奈地擦去小媳妇脸上的泪痕。“我就知道你看完会这样。但是我想,即便如此难受,你也会想知道的。”邱秋扑进了时封凌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妈死了。这是纸上写的四个大字,其余什么都没有说。时封凌拍着小媳妇的肩背,一直等到小媳妇情绪缓和过来,渐渐停了哭声改为抽泣。他倒了杯温水给邱秋,看着她将水喝下。重新拧了毛巾给小媳妇擦脸,伺候她穿上衣服后才道:“骆林想见你。”邱秋没有问时封凌为什么会和骆林有联系,只是低着头点了点头。小山坳只有时封凌和邱秋两人。时封凌特地准备了马车,将小媳妇送到了镇上。同样是悦华楼。邱秋推门进去后,骆林坐在窗边转过头来。他脸色有些憔悴,看见邱秋进来后脸上的欣喜不容作假。时封凌将邱秋送进了房间,刚要出去就被小媳妇拉住衣摆。邱秋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时封凌。“你留下吧,没事。”骆林看着邱秋的神情,朝着时封凌说道。“你们成亲了吗?”邱秋自从坐下后,眼睛一直没看过自己,反倒是将时封凌的手握得紧紧的,一副极为依赖的样子。骆林知道自己明知故问,却还是要给自己一个答案。邱秋没有说话。时封凌应了一声,“请舅舅做证婚人,婚礼办得不大,我们都很满意。”骆林静默不言,身体纹丝不动。他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勒住一般,愧疚之感涌上心头。嘴唇颤抖了两下,他才低低道:“对不起……”“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邱秋站起了身,作势要走。“等等,我告诉你关于季妈妈的事情。”时封凌感觉到拉着自己的小手抖了一下,他安抚着小媳妇重新坐下。骆林抿了口茶,缓缓开口……邱秋离开那日,骆海因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马上派骆林去找。骆林有意无意地拖了三天,才安排十一着人去寻。这时哪里还能找到邱秋和时封凌的消息。骆林转而对骆海因道,时封凌因贪图邱秋的福运,已将邱秋杀害。只有这样,骆海因才不会一门心思的想着找回邱秋,利用邱秋。“父……他不会相信的。”邱秋终于抬头看向骆林,又很快低下头去。骆林苦笑一声,道:“父亲不信又如何。他手下的人已经不再听他的,再查探到的消息还是同一个。”或许是接受了邱秋的死亡,骆海因没再派人去找。就这么过了几日,骆海因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每日都到邱秋院子里坐一会。季妈妈犹豫了许久,还是买来了毒药,掺在茶里或是掺在面粉里,做了糕点给骆海因吃。每一日都做。只是每一日骆海因都没有动过。季妈妈害怕华惜会不小心吃到,还寻了一件小事将华惜骂了一顿,将其赶去骆林院子里做丫鬟。骆海因没动的糕点都让她埋在了一盆什么都没种的花盆里。那一日,季妈妈同骆海因说了许久邱秋小时候的事情。骆海因沉默许久。最后,他没有吃糕点,反而喝了一杯茶。眼角的泪珠滚进酒杯中,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天晚上,骆海因便因中毒去了。季妈妈听到后,知道这件事需要有一个人担着,也跟着服毒去了。骆林轻描淡写地说。邱秋抓住了时封凌的袖子,眼泪无声地砸在了时封凌手背上。砸得时封凌心里跟着一阵抽疼,他突然一阵心慌。时封凌抬起小媳妇的脸一看,她果然用力咬着下唇。“邱秋,松嘴……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阿凌,奶妈没了。”邱秋下唇被咬出了血丝,刚说完这句话,人就这么晕在了时封凌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