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湫看了看屋里,不管什么时候王德全可从来都不会拦她,今日……“好。”她微微一笑,慢慢往侧殿走去。见此,王德全也松了口气,一边提点着周围的御林军都看仔细点。进了侧殿,打发下去两个伺候的宫人,楚湫便沿着那道侧门往正殿里走,一进正殿便听到内殿里传来阵阵说话声,她听的并不仔细,便放轻脚步贴着那道帘子。“尾巴都处理干净了?”男人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底下跪着的黑衣男子立马恭声道:“皇上放心,绝对没有任何后患。”赫连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帘子后,缝隙底下有一双鹅黄色宫鞋,显然也是刚到。黑衣男子也立马往后看去,似乎注意到了后面那道明显的呼吸声。里头没有说话,楚湫感觉自己可能被发现了,干脆提着食盒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属下先行告退。”黑衣男子起身低着头转身就走,楚湫不经意瞥了他眼,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王公公神神秘秘的,我以为皇上又在与那位美人红袖添香,未曾经过通传,皇上可会怪罪?”她眨着眼一脸歉意的走上前,刚放下食盒,小手忽然被人握住,连着她整个人都被拉倒男人怀中坐下,楚湫一时有些僵硬。把头埋在她脖间轻嗅着,男人微微垂眸,低声道:“只要你相信朕,你想要的真相终会浮出水面。”楚湫望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折子,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复杂,到了这一步,她还有退路吗?“皇上……可知我当初是如何落水的?”她声音平静,赫连策却是眸光一暗,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沉静的侧颜,他虽不问,却也只是在等着她自己亲口告诉他一个答案,她的尸体还在楚家陵墓,为何如今却变成了颜之慧,这五年她去了何处。转过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楚湫自嘲一笑,“你们都知我是落水而亡,却不知我是为何落水而亡。”他握紧了她手,唇角微抿,一直以来自己也曾怀疑过,只是当时并无人在场,也无从查起。楚湫皱皱眉,声音平静,“是佟雪将我推入的湖中。”她要侍寝此事楚湫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一是只有她一面之词,她不想让人以为她是在刻意污蔑人,而且这种恨留给她一个人就好,她娘若是知道必定会更气,何必让她与自己一起背负这些。“佟雪?”赫连策脸色难得变了变,也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眼神格外冷冽,他本以为那佟雪只是心思多些,却不知还做出过这种事,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瞒了这么久,如此毒妇,竟让她苟活如此之久。“至于我为何会变成颜之慧,这是一个秘密,就如同皇上瞒我的事一般。”她神色认真。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出尘的小脸,与记忆中那张柔婉清丽的面容截然不同,不过那双眼睛,却是一般的明亮清澈,犹如一潭幽幽湖水沉静无波,男人紧紧揽着柔软的人儿,眸光深邃一片。“你就是你,无论你何种模样,朕都不会忘。”他声音低沉。四目相对,楚湫却是嘴角一勾,难得开起了玩笑,“皇上这话说的可不对,如若我变成了一个貌若无盐的大胖子,到时您怕是会避之不及。”楚湫有个表叔就是这样,她表婶生育前也是个大美人,夫妻两恩爱有加也是一佳话,可随着她表婶生育后,体形和容貌都有所变化,自然不像以往那般好看,她表叔渐渐的就冷落了她表婶,娶了一房又一房姨娘,所以说,男人都是食色性也。“你如今越发会说一些歪门邪理,在你眼中朕就是那等以貌待人的昏君?”男人眉头一皱,就跟要发怒一般,只是眼神依旧柔和一片。接触的多了,楚湫也没了先前那般拘束,坐在他怀里反而还拉住了他衣袖,眼中带着抹狡黠,“那皇上不如说说,您是觉得以前的我好看,还是如今的我好看?”“……”眼前的女子目光清明,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赫连策眉头皱的老高,半响,才凑过去含住那抹樱唇,轻轻含弄起来,后者缩了缩脖子,可后背紧紧抵着桌边退缩不得。他喜欢的是她所有反应与变化,或羞怯,或冷漠,或平静,再难看的皮囊在她身上也定是好看的。楚湫紧紧闭着眼,羽睫微颤,小手无力的揪着男人肩头的衣物,从未想过他居然在这种地方也肆无忌惮。察觉到她不再那么抗拒,男人眸光暗沉的深深在她脖间吸了一口,留下一道浅浅红痕,哑声道:“书房里乏闷,去找你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