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突然揽过她腰,她整个人瞬间跌坐在男人怀里,楚湫浑身一僵,耳廓瞬间染上一抹微红,神情紧绷,“皇上……”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看着她小脸上肉眼可见的变的慌张,赫连策倒是忍不住微微勾唇,贴在她耳边呢喃一声:“怕了?”“皇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楚湫下意识想推开他,可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从来没和男子这样接触过,纵然她再淡定,面上也不自觉染上一抹羞红。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记忆中女子羞怒的画面瞬间跳过,男人眸光一深,定定看了她眼,忽然一把将人松开,随手拿过一本折子放在面前。“你既觉得自己绣工不错,那便在三日内给朕绣一副龙凤图出来。”他声音淡漠。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去,楚湫只能抿着唇偷偷瞪了他眼,跟着继续低头磨墨,就是力道有些大,似在宣泄什么。她从不知这人还是个登徒子,以往在她面前那般温和守礼,原来背地里这么喜欢动手动脚,果然都是做出给她看的,还说什么不近女色,后宫犹如摆设,其实私底下必定也这样对过那些妃嫔,表面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龙凤图哪怕三人合力也得七日才能完成,她一个人就算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三日内绣好,他分明就是在刁难自己,堂堂一个皇帝居然为难她一个贵人,原来这便是帝王的胸襟。似察觉到什么,男人忽然眼角一瞥,“你对朕有不满?”“嫔妾不敢。”她连忙低着头不敢乱看,忘了对方那敏锐的感知。扫了眼那身简单的宫裙,他一指轻叩了下桌面,语气不容置喙,“三日内不能交给朕,你知晓后果。”垂着头,她声音平静,“嫔妾自当尽力而为。”瞧了她眼,男人继续看着眼前的折子,书房里瞬间寂静一片,不知看在折子上看到什么,他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楚湫不经意瞟了一眼,随即又认认真真的磨墨,倒是男人忽然扭过头,语气微沉,“看什么?”她目不斜视的盯着墨条,语气平静,“嫔妾不识字。”赫连策皱着眉凝视了她会,那张素面朝天的小脸上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眼眸一眯,他最不喜看到她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楚湫没有磨多久便被赶出来了,那个王公公还热切的上前派人来送她。“不用了,多谢公公好意。”她笑着多看了眼王德全,跟着便自顾自的离去。倒是王德全莫名后背一凉,忍不住瞧了眼身后,莫名其妙的进去伺候皇上,这颜贵人能在御书房待这么久,也算是不得了了。走着走着,楚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守卫森严的御书房,沉着小脸秀眉紧蹙,心头满是不忿,这男人真是极其恶劣。回到院子,里面堆积了许多东西,还有一些新的宫人,看到她回来,桃儿立马雀跃的迎了过来。“主子您可回来了,这些都是内务府送来的,还有几个伺候您的宫人,说是贵人位份应有的份例。”“奴才给贵人主子请安。”那几名新来的太监宫女立马屈身行礼。院子里摆了许多家饰,还有绸缎朱钗之物,楚湫上前拿起一两件查看了下,渐渐嘴角一勾。“主子,奴婢也觉得这根簪子很适合您。”桃儿眉梢眼角都是掩藏不住的喜意。放下手中的簪子,楚湫直接进了屋,宫里的人向来趋炎附势,外界的人必定以为赫连策想宠幸她,内务府那般狗腿子如此殷勤并不稀奇,只是她看刚刚那些东西的材质并非一个贵人该有的材质。给她一个贵人不该有的份例,还这般光明正大的送来,若是无人授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也有可能是王德全那个老狐狸想卖她一个好也不一定。“主子,您不高兴吗?”见她面上并无喜意,桃儿也有些不解,主子能得皇上青眼有加,这是多么好的事情,那御书房可是从未有过妃嫔进去的。来到桌前坐下,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楚湫淡淡的看了她眼,“把东西都整理好,既然内务府送来了新的人,便让她们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一片,但贴身的活由你来。”谁也不知那些人干不干净,桃儿虽天真,但至少忠心。桃儿愣了下,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连忙点头,“奴婢知道,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得告诉您。”说到这,她不禁左顾右盼一眼,见门口无人,这才凑过脑袋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奴婢打听到了楚大公子的住所,还有巡逻的班次。”眼帘一抬,楚湫微微勾唇,摸摸她脑袋,后者也腼腆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