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目看向手中的那一汪清水,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窗轻轻关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紧闭的窗,不由眉心微蹙,掌心冰凉犹存,如同自己此时的心竟一般,冰冷刺骨。
“韩大哥,你想什么呢?”韩子月此时的样子让小夕心里一阵酸楚。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雪好冷!”韩子月抬头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小夕关切地说道。
“好”韩子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应声道。
日月轮回,天空中早已繁星点点,窗外此时一片漆黑,风声渐紧,吹得树枝猎猎作响,韩子月倚靠在床头双眼直直地看向窗外,仿佛想把那窗看穿一样。思绪起伏不定,眉心微蹙,想想自己已经在这个屋子里整整呆了五天了,也不知那个傻小子邢纪威现在怎么样!不由叹息地摇了摇头,脸庞浮上一丝苦笑。
游戏
时光荏苒,别院的日子转眼间又过去了三天,韩子月身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而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前向那不大的小院眺望,目光久久停于那树枝上,看着鸟儿自由嬉闹,韩子月偶尔也会露出一丝笑容。
小夕端着早饭轻轻推门走了进来,见韩子月那日渐消瘦的身影不由担心地轻声说道“韩大哥,吃点东西吧!”
“你先放那,我现在不想吃!”韩子月并未将目光收回,只是随口应道。
“韩大哥你还是吃点吧,你这几天瘦了好多……”
“小夕,我想一个人静静!”韩子月打断她,转过脸微微一笑。
“好吧,那你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小夕无奈只得将早饭放在桌上,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待她出去,韩子月伸手将窗户关上,侧耳细听,觉脚步声渐远才将门栓轻轻挂上。转身回到床上盘腿而坐,经过几天的休息静养,自觉身上伤势已大渐好转,被萧杰封住的穴道这几天也已冲开了大半,必须趁其眼下忙着筹备攻打花都之时,将身上的穴道全部冲解开。
经过几日来对院外的观察,韩子月发现这个不大的别院,竟到处布满了暗哨和护卫。他不由冷笑,为了困住自己竟动用这么多的人,萧杰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从周围的环境韩子月发现这里竟是永宁城县衙的后院,因自己曾受永宁县令之邀来过几次,所以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
日上竿头,转眼间已近晌午,随着一声闷哼,伸手扶住床板,韩子月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浮上一抹笑容。萧杰终是低估了自己,竟没有用全力,现在自己得马上采取行动。子莹是否真的在轩宇王宫还未可知;永宁被攻陷了,邢纪威那个傻小子还在萧杰手上,自己必须赶在萧杰发觉前将人救出。
“铛铛铛”三声敲门声将韩子月的思绪拉回,他迅速来到门前轻轻将门栓卸下,然后转身快速坐回窗前,伸手将额头上汗珠擦拭掉,稳了下心神轻声说道:“进来!”
小夕应声而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各样的小菜。可当她来到桌前见到那纹丝未动的早饭时,不由柳眉微皱,“韩大哥,你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我现在吃!”韩子月略感尴尬地笑笑,说罢起身来到桌前,拿起碗筷就要开吃。
“好了,都到晌午了,别吃那冷饭,吃这些吧。”小夕无可奈何将托盘上的饭放到桌上,又将早上的冷饭撤了下去。
“对不起,总是麻烦你!”韩子月看着眼前忙碌的小夕竟感到一丝的歉疚。
“韩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夕笑答。
韩子月微微一笑,再不答言,因为自己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默默地拿起碗筷。
午饭过后,韩子月有意留下小夕,自己能知道外面消息的唯一途径只有面前的这个小夕。先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韩子月更是貌似无意地问道:“小夕,你知道和我一起被俘的那个副将邢纪威现在关在哪里吗?”然而言毕他就紧张,生怕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听说陛下已下令将夏越投降的战俘放回家了!”小夕轻声回道。
“都放了?”韩子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竟是满脸的困惑不解。
“嗯,在我们进入永宁城的次日陛下就将全部的战俘发放路银后给放了。”
“那和我一起的邢纪威也放了?”韩子月未做它想,焦急又问。
“这个我不清楚,听守位们说好像有几个被关在县衙的地牢里,但不知道有没有韩大哥说的人!”
“地牢”韩子月若有所思,轻声地说道。
“韩大哥,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夕你去休息吧。”
“好。”小夕瞥了眼韩子月那忽然沉下的眼神,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间亦凉意浸人,寒气四溢,一轮圆月高悬于天际,朦胧的月光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韩子月静静地躺在床上,此时快速剧烈跳动的心脏,顶得胸膛隐隐作痛。将身体翻转面朝里,平复情绪,让呼吸平稳流畅。
小夕看了一眼床上的韩子月,以为床上的人已然睡去,拿下灯罩将火吹灭后,端起脸盆悄悄走了出去。
韩子月在床上辗转反复,当听到外面钟鼓响了两下后,悄然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门前,轻轻将门推开,闪身形躲到门前不远的柱子后面。经过几天在窗边对院内的暗哨和巡逻队伍的观察,韩子月快速敏捷地躲过院内的暗哨来到院门边上,但当发现门口有人把守时,不得不转身来到一处墙角。凝神屏息,待发现院墙外无人时,纵身一跃,轻飘飘,稳稳地落于院外,但当双脚着地时,不由浑身一紧,刚刚的纵跃还是牵引到了身后的伤口,不由眉头微皱,深出一口气,咬紧下唇,快速将身体隐于墙下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