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昼上半身裸着,通透的卧室没开热空调,冻得肩膀微微发抖。
“还是你们今天都休息啊?”王洁毫无察觉,“不急的话明天再给他吧,他醒了吗?你问问他。”
姜清昼咬着牙,忽然感觉某种东西在撕扯他全身,让精疲力尽的躯体又多了点痛苦和无力。
“他不在这。”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僵硬。
王洁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反问:“什么?”
“他已经走了。”
姜清昼感觉鼻子又酸又冷,哑着声继续说:“他不在这里,他走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王洁严肃起来,有不易察觉的紧张:“诶,你收拾下,我过去找你吧。”
姜清昼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不用,继而挂掉了电话。
院子里的电子铃催命般地响了五分钟。
在接到投诉之前,姜清昼摁下了开门键。
王洁精气神很好,穿得比昨天暖和许多,提着一堆吃的东西进门,立刻被熏得要咳嗽。
姜清昼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起来很消极,并不打算想出什么解决方案。
“我开个窗。”王洁呼啦啦地把对着院子的落地窗拉开,走了几步去推藏在角落里的那扇门。
还是锁着,把手一尘不染,门锁上没有钥匙。
“昨天走的还是今天走的?”王洁坐在他对面。
这话无疑像某种复制,听到姜清昼的耳朵里,变出了一点其他意思,于丛又不要你了,昨天甩的,还是今天甩的?
他脸色像鬼,眼睛还有点肿,抬起头冷冷地看了王洁一眼,把烟掐了。
这副样子实在有点滑稽,王洁出于同事的道德,没笑出声。
“想说吗?”她实在摸不准姜清昼的状态,只知道对方出于很极限的状态,具体是什么状态不清楚,但很明显是会影响拍卖行赚钱的状态,“昨天老黄跟你说了什么,你那个表情。”
姜清昼垂着头,扯了个惨淡的笑。
“不想说不说。”王洁扒拉开塑料袋,给自己挑了个糍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王洁上下打量他,“不知道怎么办你跟人做了,死渣男。”
姜清昼没反驳,没什么精神地坐着。
“你打算耗到什么时候?耗不动了再回洛杉矶?”王洁咬了一大口,“你肯定有计划吧?‘溯’做完了呢?总要走的吧?你怎么想的。”
他舔了舔嘴唇,又点了支烟,余光沉沉地落在用作烟灰缸的建盏上:“嗯。”
“就这么耗着。”姜清昼很无所谓。
他也不知道能耗多久,但于丛的态度很明显,办展可以,做生意可以,上床也可以,但上了床要说别的,要和好,不行。
王洁像看神经病一样:“到底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