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
那您还亮着这满屋子的灯?
但鉴于林简此刻确实难抵睡意,便没怎么挣扎地被沈恪带上了楼。
站在房间门口,林简揣在睡袍口袋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手机,忽然想起来,说:“哦,我充电器还在你房间里。”
沈恪推开主卧的房门,林简走进去,从小沙发旁边的矮桌上找到自己的充电器,而后踩着长绒地毯慢慢向门口挪步。
经过沈恪那张订制的visrg大床时,眸光不经意从深灰色的天丝床单上一掠而过,脚步也随即顿了一下。
沈恪站在门口,敏锐而精准的察觉到林简那一瞬间的卡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先是一怔,而后就明白过来。
但很快,林简收敛了视线,抬脚走到房门口。
两人错身而过。
下一秒,已经快要迈出房门的林简倏然收住步子,转身看着沈恪,欲言又止。
“怎么?”沈恪问。
林简很轻地蹙了下眉心,隔几l秒低声说了句“没什么”,又停顿片刻,补了一句,“忘了说新年快乐。”
“你也是。”沈恪眸底映着明亮璀璨的灯光,但笑意却依旧沉缓和暖,“新年快乐。”
林简甫一点头,视线却再次不受控地飘到那张床上,反应过来后,又瞬间收拾好情绪,“我去睡了。”
——但终究没能走得掉。
下一秒,林简收住脚步,视线从沈恪脸上缓缓滑落,最终落定在自己在出门前被牵住的手腕上,他看着沈恪修长的手指覆在自己腕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一滚,屏着所有快要外溢的情绪,问:“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沈恪对于他的口是心非和明知故问从来都是纵容又默许的态度,这次也不例外。
沈恪拉着林简的手腕,顺势将人往房门里一带,嗓音中带了一点点模糊的笑意,说:“看不出来么?打劫。”
林简被他牵着手,重新走进房间:“劫什么?”
“劫人。”沈恪将人带到床边,轻轻按了一下林简的肩膀,林简就径直坐在了刚刚偷瞄过好几l眼的大床上,“年还没过完呢,劫个人来暖床。”
“我……”
林简此刻才觉得窘迫脸热,本能地想要站起来,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起码不全是这个意思,但沈恪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扶在林简左肩上的手掌稍稍用力,就又将人按了回去。
“林简。”沈恪微微躬身,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眉心,温热触感转瞬即逝,随后安抚般地说,“今晚和我一起睡,不走了,好不好?”
林简怔然望着他眼睛中温沉平和的笑容,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想要留下的那个人是自己,但是沈恪却做了先开口留人的那一个。
哪怕即便林简此时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永远会为他铺好退路,给他选择,也永远不会让他难堪无措。
隔半晌,林简深吸一口气,而后抬起双臂,轻轻环在沈恪的腰间。
被劫来的人将脸闷在沈恪怀中,心甘情愿地低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