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哆嗦着手从月十九身上翻出她的储物袋,将她的身份令牌丢在尸体上,然后掏出一张火球符将其与尸体一起焚烧。
云梨拄着青木剑,慢慢往回走,虽然已经服下回春丹,背部和腹部的伤都有好转、也不再流血,但还是一抽一抽的疼,特别是走路时牵扯到伤口,更是疼的锥心。
“阿梨!”
卫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小姑娘浑身是血,小脸上血迹与污泥混合,脏兮兮的,手捂着腹部,走一步停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梨抬起头来,那抹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路的尽头,红色的冬阳在他头顶倾泻,像极了希腊神话中从天而降的天神。
她牵起唇角勾出一抹笑颜,语气平常:“师兄,你来啦。”
说着,尾音不自觉就带了一丝委屈的微哽。
卫临一个箭步上前,扶在她肩上的修长手指颤抖了几下,好看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干什么去了?不是让你在院子里待着吗?”
云梨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后背和腹部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呼啸的寒风灌进去,生疼生疼的,于是她道:“我先晕会儿。”
说完,抬手干净利索地劈在自己肩颈处,真的晕了过去。
卫临哭笑不得地接住她,这才看见她方才捂着的腹部一片嫣红,还在汩汩流着血,扶在她后背的手上也是一片温热,抽出来一瞧,不出所料,也是一手血。
卫临眼神一凛,心中杀意奔涌。
他狠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抱起云梨身形闪动,消失在路的尽头。
云梨醒来时已是半夜,屋内的荧光石不知疲倦的亮着,卫临盘坐在床边的蒲团上修炼。
她撑着坐起来,嘟囔了一句,“修炼狂。”
从得到引灵诀开始,师兄就一直不停的修炼,除了必要的外出和做任务,他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练习剑诀身法,勤奋得让人羞愧。
果然,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努力的人,而是天赋比你好,还比你努力的人。
她撅撅嘴,低头检查自身,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处理包扎过,之前服下的回春丹也起了效果,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修士就是这点好,再重的皮肉伤,一颗回春丹下去,就能好得差不多。
“醒了!”卫临结束一个周天的运功,退出修炼,斜了她一眼她:“瞧你这点出息,一点皮外伤,还非得给自己弄晕。”
他检查过了,伤势看着吓人,实则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骨头,就是有点失血过多,唉,小女孩就是娇气。
云梨一个白眼翻上天,“站着说话不腰疼,没伤在你,”
她突然想起之前卫临也受了各种伤,莫云城外那次,血淋淋的,城西小院里,又撑着病体狠斗许福、墓碑山洞里被花背八眼巨蛛所伤,这样想来自己确实有点矫情了。
她及时闭了嘴,想了想,又不甘心的弱弱辩解:“你都来了,那我能少痛一会儿是一会儿嘛。”
卫临嘴角抽了抽,歪得还挺有道理,摇摇头,无奈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月十九,她觊觎我的幻世绫”
“月十九!”卫临拔高了声音,听得后怕,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啊,也是胆子大,练气七层你都敢与其斗法,不知道跑啊,上次在莫云城外溜白鼻熊罴不是很有一套吗?”
“嗷,”云梨捂着额头,不满地瞪他,“我是伤员,你也下得去手!”
顿了顿,又道:“我倒是想跑啊,后面是禁制,左右两边都是山,我往她面前跑啊!”
嘟囔完,她又蹙起秀眉,疑惑道:“不过,我感觉她好像不是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