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摇了摇头:“主要是顾晋跟零九两个,你一个邹一个,至于其它杂兵,交给那帮江湖人士。”“邹?那个跟她屁股后面的?”“嗯。”秦言道,又想了想,补着,“你们打的时候,尽量把人打伤,还是那种需要修养的,能拖多久是多久。”她们准备的东西,有点复杂。“以防万一,到时候在剑上抹点东西。”方翎看向她,秦云掂量了下那眼神,想必是名门正派的傲骨出来晃荡了,她补道:“放心,只是让伤口不容易好的东西,不是什么毒啊迷药什么的。”“东西我会做好,明天早上去找秦言那拿。”“那个,我想的不是那问题,而是……”“而是什么?”“你不怕凌水宫的来找你麻烦。”秦云摇了摇头:“不怕,他们不会来找我的。”“那么肯定?”秦云:“嗯。”“对了,你们庄上的药房借用下。”秦云说服了方翎,转而去找了青衣,那家伙自从她罚了邱敏后,就没再踏出屋子半步,敲了敲门,人好像没在,她退了两步,直接一脚踹开,门开了,右腿也麻了。等人回来,那是不可能的,免得人将证据给藏了,现在进入,一目了然,桌前散着的细小粉末,秦云捏了捏,嗅了嗅,最后一尝。是解药。青衣刚给溯水山庄的水解了毒,一回来,自己的大门在风中摇摇欲坠,他大步迈入,秦云正坐在桌边,等他。那架势,是要处置人。“你没有证据。”青衣脸色微白道。秦云一手敲着桌:“你确定要护她?我先来你这,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青衣。”门口站着的人,垂头,死死的咬着唇。秦云起身:“要么,你来执行,要么,等我查出证据,亲自执行。”青衣靠在门上:“她只是想替她枉死的母妃报仇。”母妃?秦云愣了下,所以,原来是深宫中人,她道:“看在至今没人死的份上,我只给她忘尘。”“不能饶了她这一回吗?”“青衣,当初是她救的你,你一直护着她,什么都教她,我们也从不干涉,但,她要报仇是她的事,她不该用医庄的身份去害人,你应该知道,如果有人死了,她要吃的就是天罚,日日夜夜受冤鬼缠绕。”青衣苦笑了下,忘尘有区别吗?这世界上,死有时候不是最痛苦的事,他人异样的眼光有时候比死还痛苦。“忘尘”,只不过,中者忘记一切,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每日不明不白的承受庄内人不善的对待,鄙视的眼神,但在午夜梦回时想起一切,第二天醒来,又会全部忘掉,只留下个感觉,终其一生,去寻找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我知道了,我给她吃。”青衣道。秦云看了人一眼,就走了,窝进溯水山庄的药房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日正午,她打了个哈欠,抱起药去找秦言,道:“就做了两天的量,如果不够,药方我写下来了。”秦言点了点头,没多想,她守了一晚上,观察了一晚上,刚刚还给人接了经脉,现在累了,点完头,就趴下了。秦云给她找了件衣服披着,然后又出门,敲了敲青衣的屋子。青衣眼下乌青的看着她。秦云递上一小瓶子:“我回来前,希望她已经吃了。”青衣颤了下。秦云安排完所有事,走出溯水山庄的门,回望了一眼,上了条上船,凭着记忆找到凌水宫的分处。然后,敲了敲门,下一刻,数把剑齐齐搁在脖子上,凉凉的。她咽了咽口水,道:“那个……找顾晋。”“宫主不在。”“没事,我等他。”现在这时候,应该在溯水山庄闹事,秦云发现自己还是怂,不敢直接去找人,而是直接堵人家门口。脖子上的剑,一把没收,秦云拿手碰了碰,指尖立马流血,眼泪飙出:“我被你们宫主抛弃了,你们还要杀人灭口?”几个人抖了抖,剑“嗖”的一下,全收了,隐回暗中去。秦云坐在台阶上,给自己包了下手指,凄惨的抱着一旁的石狮,睡着了。直到夜幕降临,一席黑衣走到她面前,银色流水纹灯火下闪了下,秦云抬头,揉了揉眼,又伸着手,抓着那衣角,打着哈欠道:“我是来给你们出气的。”方翎问她,不怕凌水宫的来找她,她当然不怕,因为她自己已经送上门了,好歹她干了件对不起他的事,总得在人发火的时候,充当下发泄对象,她连基本的伤药都带好了,以免顾晋下手太重,给她留下疤痕。顾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