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转头,遥遥望了一眼几乎消失在视野之中的韩州骑兵,抽着嘴角冷笑一声,挽紧缰绳,令短命跑成了一道残影。
他双臂微绷,尽力揽护着桑远远,不让她承受太多的颠簸,以免撕裂了伤口。
不幸中的万幸是,韩少陵祭出绝式与幽无命硬拼之后,身上的灵蕴已然耗尽,所以穿刺了桑远远的这一击,便只是寻常的物理伤害,并没有带上灵蕴之毒。
只不过刺中了胸口,还伤到了心脉,所以让她一时缓不过劲来。
幽无命的情况比她糟糕很多,他偷偷吐了好几回血。
桑远远发现,他的血泛着金属般的蓝白色。
“是金雷。”她伏在他的怀里,用虚弱的气声说道,“也不算是完全无迹可循。韩少陵属金,那一记绝式凝的是雷龙,想必他与雷力之间,有些我们不知的牵绊。这也许意味着,即便天道要出手护他,也是越不过某些规则的。”
“呵,”幽无命牙间噙了冷笑,“天、道。”
“其中定有古怪。”桑远远沉吟片刻,“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和天坛脱不了干系。”
不知不觉说话大声了些,牵动胸口的伤,一口潋滟鲜血喷涌出来,偶被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儿扔了手中的布袋。
它歪歪地匍匐过来,一只手抓着布袋顺便薅住短命几缕毛毛,另一只手腾了出来,小心地伸向桑远远,勾了勾她的手指。
它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把小手伸到袍子里面,扒拉了一会儿,从肩膀上拆下几朵紫色的蝴蝶花,递到桑远远的身上。
取下蝴蝶花之后,它的胳膊立刻就往下歪了一点,要掉不掉的。
它赶紧把布袋换到了另外一只手里,以免再次弄丢。
桑远远:“……”
幽无命挑了挑眉,将蝴蝶花收了,然后用缰绳往短命耳朵上拍了拍:“停。一丈,回旋跳。”
他手臂一紧,将桑远远死死揽住,然后难得地多看了偶一眼:“抓稳了。”
偶就像个突然被严父点了名的胆小娃子一样,猛地点点头,一对小胳膊紧紧搂住了短命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