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殿下只要一捧起书卷便停不下来,也难以从书中分出注意,是?以沈世子?方才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被?方许宁听着。
“陈院首嘱咐殿下要早些歇息,殿下该就寝了。”沈牧池将一只小兔从方许宁手中掏过来放进篮子?里?。
两只小兔虽还幼小,却比刚带回来时强健许多?,毛发短而柔软,方许宁摸上便爱不释手,时常放在膝上抚摸。
手中的毛茸茸突然消失,方许宁不得不将视线移到罪魁祸首身上。
“嗯?沈世子?做什么?”
方许宁伸手去够他手上的篮子?,想把兔子?再拿回来,却扑了个空。
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将手一收,篮子?也跟着到了背后。
“殿下该就寝了。”沈牧池再次出声提醒。
方许宁看向窗外?,空中圆月高高挂着,对于从皖城回来的方许宁来说,的确已经?很晚了。
无法辩驳,现在对于身体的养护,不得不上心?。
寝殿内的油灯暗下来,方许宁卧在床榻里?侧,背对着睡在外?侧的沈牧池,身子?微微紧绷着,极是?不适应。
以往她只和沈牧池在同一个卧房里?一起就寝过,她在榻上,沈牧池在贵妃榻上,今晚是?第一次和人在同一张榻上歇息。
灯熄了好半晌,方许宁紧闭的双眼还在微微颤抖。
卧榻之侧,多?了个人,极是?不习惯。
黑暗中,方许宁听到背后男人的叹息,接着,身后响起细微动静。
沈牧池掀开了褥子?。
意识到什么的方许宁几乎是?在察觉到的一刹那紧忙转身拉住了男人的手。
其中急迫就连她本人都意识到。
沈牧池已经?坐起身,正要起身,便被?拉住腕子?,他回头,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在昏暗的环境里?,方许宁的面容也模模糊糊,像被?夜色覆上一层轻薄的纱,可眼中闪烁的不舍却尤为显眼。
“殿下拉着我,便喝不着水了。”
方许宁愣住。
不是?要走?
意识到什么的方许宁松了劲儿,手缩回褥子?里?,指尖搓了搓,上面还残留着方才那人腕子?上的温度。
她收回视线,盯着褥子?上的绣花,掺了银丝的绣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方许宁瞧清了,是?一朵银白色的梨花。
黑暗中,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却也感觉到了那道?炽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