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当真是大开眼界,还当着新婚夫人的面就敢和人眉目传情。
方许宁嘴角拉平,眼中带上了几分不悦——
原来这早便有了的心上人便是儿时青梅啊,当真是好极了。
“砰——”
是茶盏重重磕在木案上的声音。
这次不光是靖安侯府的人紧张了,连着黔南侯夫人母女都看向了方许宁,面带紧张。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方许宁靠坐在主位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当朝规定,尚公主者不得纳妾,违者贬为庶人,后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说着又顿了顿方才道:“黔南侯夫人这是要害靖安侯府啊。”
乐安公主是朝歌城里出了名的好脾气,极少见她和谁脸红过,就连当初与沈世子相看两厌时,都算是有礼,何曾这样用茶盏磕桌子的。
一时间各个都像鹌鹑一样不敢再说话,就连一直小声吐槽黔南侯府做得实在难看的靖安侯都安静了下来。
“殿下冤枉!臣妇心中绝无半点要对靖安侯府不好的地方,只是实在是想让两家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亲上加亲罢了!”黔南侯夫人是料定方许宁十分喜爱沈牧池,便会看在靖安侯府与黔南侯府的交情上顺势同意让沈牧池纳了赵桉桉,她觉着此番只要打着为靖安侯府和沈牧池好的算盘,就定能把赵桉桉抬进候府。
但黔南侯夫人这算盘怕是算错了,不说方许宁贵为公主,在未失忆时便不会与旁人共侍一夫,何况现下失忆了,更不会为了成全沈牧池而委屈了自己。
“你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本公主还能不知道?若不想明日黔南侯收到陛下的传召就早些离开靖安侯府!”方许宁居高临下得看着底下的黔南侯夫人。
此时的黔南侯夫人全然没了方才的喜上眉梢,都已经到了若还要商讨给沈牧池纳妾就要拉黔南侯府下水了,再留当真要出事了。
遂黔南侯夫人匆匆告退,连着方才送到靖安侯手上的信物也一道收走了。
这见公婆算是弄得一地鸡毛,方许宁借略感疲惫的由头先行离开。
容铃只当是自家殿下受了委屈,不敢瞪靖安侯夫妇,临走时倒是狠狠蹬了一眼沈牧池。
方许宁走得急切,并未注意到沈牧池欲要抓着她的手。
“阿池啊。”徐氏唤住沈牧池。
沈牧池将手收回,应声道:“母亲。”
“今日之事让殿下受了委屈,你要注意着殿下的情绪,万不能让殿下再因此伤了身子。”这事是靖安侯府没做好,寒了新妇的心。
“儿子记下了。”沈牧池也正有此意,便也匆忙告退。